若不是考虑许云帆还要科举,就许云帆入翰林一事,缚青雩能闭口不谈?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许云帆早点进入官场。
萧衡之:“你以为我不知道,可我有什么办法,我不这么做,我担心我家哥儿一不小心做了寡夫啊!”
做父亲的,总有操不完的心,萧衡之现在终于明白了“养儿一百,长忧九十九”是什么意思了。
“说到这事,你好意思吗,你个混账,同秦斐俞有一腿不说,还……亏我还整日关心你的终身大事,你俩满得可真紧呐。”缚青雩咬牙道:“一腔真情终究是错付了。”
得知萧衡之与秦斐俞一事时,满朝百官无不震惊,更有甚者话里话外不在提醒他注意秦、萧两家。
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
这两家可是手握大晏朝百分之八十的兵力,如今两家又有了更进一步的关系,强强联手,不仅镇得了外敌,自也能震到他这位九五之尊。
一旦秦、萧两家有了谋反之心,他的地位便危险了。
“我难道不想说吗?可我说了,其他人会怎么想,你又会怎么想?”萧衡之摆着一副受害人的样子,愧疚自责的厉害,“我也不是想私底下搞什么事,只是情之一事最难克制,孩子如今大了,要成亲了却还要落个野种的名头,皇上,你说,作为父亲我如何舍得,右相因此事,更是暗中提醒你把兵权收回,如今我哥婿要入翰林,他更是打着为了皇上的旗帜肆意打压,我与斐俞就是想护着他一二,落其他人眼里,便是我俩开始目中无人,妄图挑衅律法了,我那哥婿你又不是不知道,虽有自保之力,可架不住他自个作死啊,我要再不给他找事做,这人得上天了不可。”
缚青雩头疼不已,许云帆遭遇暗杀的事,他如何不知,萧衡之所担忧之事,其实也是他头疼的事,“合着还怪我了?真是巧舌如簧,我不跟你吵,在你面前,我说不过你,罢了罢了。”
萧衡之从宫里回来,同秦斐俞说了此事,秦斐俞倒不担心缚青雩会认为他们有二心,反而担心许云帆会不会对萧衡之擅自做主一事感到不悦,“润哥儿,你父亲也是担心云帆玩脱了,入了翰林,就算谁想对他下手也得掂量一二,你回去劝劝他,莫要生你父亲的气。”
秦润笑呵呵的应了,“不会的,云帆才没有那么小气。”
生气自然是不可能生气的,就是有点糟心,自得知过两天要去上职后,许云帆闷闷不乐半天,郁郁寡欢的搬了个凳子坐到院中,惆怅不已,唉声叹气,还不时抬头看天,好像愁的不行。
那么高大的人,坐在矮凳上,孤零零的背影,无端让人看出了几分委屈。
方子汐与秦润站在堂屋门口,方子汐小声问道:“云帆这是怎么了?”
“他不想去上职。”身为枕边人,秦润太了解许云帆了。
方子汐不解了,继续“压低”声音:“为什么?能进翰林,这不是每位学子的梦想吗?”
不想上职,许云帆做何还要参加科举?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秦润:“他是愁,进了翰林会被人穿小鞋,右相如今看他很不爽呢,爹爹说,父亲提这事时,右相那帮人并不同意,翰林院也有右相的人,云帆刚进去,指不定要被针对。”
“原来他怕这个啊,不用担心,我让我爹找人照顾他一些就好了。”
“胡说,区区这等小事,我怎么可能会怕?右相算个屁。”许云帆转过身,“你们两个哥儿,说悄悄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声音大的我想听不见都难。”
“呵呵……”方子汐尴尬的笑了笑,“那你愁什么呢?”
许云帆:“我哪里愁了,我只是心里苦,现在我还是人,等我上职了,那就是牛马了。”
想想就苦啊。
打工人真的不容易,不仅要看上司的眼色,还得提防有人给你穿小鞋,一方面又是人际关系,总之就是一句话,生活不易。
秦润走过去蹲在许云帆身边,“爹爹说了,你去上职只需坐半天,下午就可以回来了,不会很辛苦的。”
萧衡之的意图很简单,他不指望许云帆上职了要干什么大事,目前他就想给许云帆找点事做,断了那帮少爷寻他玩乐的心思。
“上半天职就可以了?”许云帆一改方才的愁眉苦脸,“你没骗我?”
“真的,父亲就是这么跟爹爹说的,你还要科举,郑大人是知道的。”
许云帆舒服了,当即咧嘴笑呵呵,“那感情好,我也不是不想上职,主要是我放心不下家里,孩子又还小,离不开我。”
秦润:“……”
方子汐:“……”
这话说的跟真的一样,他们差点就信了。
许云帆又继续道:“比起上职,其实我更想跟爷爷去军营里玩玩。”
萧衡之太担心自家哥儿守寡了,有事没能过来监督许云帆的时候,会让许云帆跟着秦谦一块去军营“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