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青雩还为此失望过。
固然许云帆制盐卖盐,会抢走皇室部分生意,可许云帆说对了,若是盐制出来了,走出口贸易这条路,皇室能得到的利润不会比被他抢走的那部分生意赚的少。
他都已经放弃了,结果,许云帆猛不丁的将惊喜砸到了他的头上。
缚青雩难免有些坐不住,高兴的背着手左右来回转,许久,他才大手一挥,“齐家码头,皇家的库房整理一个出来,以后就给许云帆用了,待他制出来的盐多了,到时候咱们可以……”
至于到时候运往邻过的盐怎么卖,定价几何,还需谨慎做份计划。
几天后,由许一等二十几个武侍护送的食盐终于抵达齐家码头。
秦润等人早早便在码头等着了。
昨晚小秦家在吃晚饭时,秦润想到库房的事,在饭桌上问了一嘴,过来蹭饭的萧衡之好奇道:“库房?你们要库房做什么?我们家在码头也有库房,要不要收拾一间出来给你们用着?”
许云帆摇摇头,“库房的事已经解决了,是这样的,盐厂那边制出第一批盐了,我让许一哥他们运到京来……”
他话没说完呢,萧衡之突然拍着胸口剧烈咳起来,好像被噎到了,就是方子汐、秦斐俞都停下筷子,满目惊讶。
“啥玩意?”方子汐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方哥,云帆造了一家盐厂,如今第一批食盐已经运送在回京途中了,明儿就能到。”
秦斐俞手都有点抖,以前外人还说秦润嫁给许云帆,是下嫁了,如今……要是秦润这样的也算下嫁,只怕大晏朝的哥儿姑娘家都愿意下嫁了。
方子汐也是不敢想,许云帆插手贩卖食盐一事,日后得赚多少银子?
只要给他时间,到时候,小秦家的财势岂是常人敢想?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说什么都要亲眼过来看一眼,以验真假,秦润劝都劝不住,只能让他们过来了。
许云帆苦逼的上职去了,全然不知,齐家码头一行人在看到几车白盐时是如何的兴奋。
看到缚青雩时,秦斐俞不是不惊讶,但他只是眸光暗了瞬,随即在缚青雩别有深意的对他微不可查的摇头时,选择装聋作哑。
按照许云帆的要求,盐厂的食盐被分装成一包包,每包有一斤重,而皇家的食盐,那是直接拿大缸装,平日售卖,客人要多少便称多少。
盐厂的食盐,一包一斤,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哪怕是农户,咬咬牙也是买得的,若是不舍一次性花那么铜板,也可散卖。
齐远洋抖着手,划开一包,沾了一些舔了起来。
好家伙,盐厂制出来的盐,无论是成色还是口感,好像比皇家的还要好一些,看看这色泽,洁白似雪,一丝苦味全无。
缚青雩回宫后,站在国库前看了半晌,嘴角擒着笑意,好像已经看到数不尽的银子从天上掉到他的国库之中了。
国库充盈,还愁大晏朝发展不起来?
许云帆不知缚青雩已经开始做白日梦了,眼下,他被郑柯以及林青带到距离国子监不远的一处工地上。
“郑大人,林学士,这就是你选的地方吗?”
郑柯说要带他来看看建造读书楼的地方,许云帆左右看了一遍,暗暗蹙眉,显然不是很满意。
“怎么了,是觉得不合适吗?”林青不是没看到许云帆蹙起来的眉心,不由叹气,他寻了这么久,只有这里最合适了。
建造读书楼一事,林青、苏向东被分拨在郑柯手下,一同协助郑柯。
许云帆在周边转了一圈,斟酌着给出建议,“这个地方合适是合适,但却不是最合适的,读书楼的选址应考虑远离火源、靠近水池、阴凉避光等几点,你看看这附近,连个湖都没有。”
这一点,许云帆同郑柯提过,可:“但是这儿距离国子监近,二来附近还有几所书院、私塾,方便学子就近前来阅读,国子监院长同我谈过,没有条件,我们再创造条件就好了。”
许云帆皱起眉头,“林大人,读书楼的建设是为了造福学子的吗?当初考题是这般问的吗?我答题的初衷是为了让学子有书可看吗?不是的,我想的是,只要他们愿意,只要是咱们大晏朝的百姓,无论是谁哪怕是乞丐都可以进入,而不是带着目的性的要去方便谁,我们不是在做生意,不在乎什么客户群体,他们要是觉得远不想来看,那是他们的事,爱来不爱,不强求。”
“本来建一栋读书楼,需要花费的成本就很高了,要是再挖一个湖,买地挖湖,引水问题,雨季涨水以及排水问题都需要解决,这个成本不会少,朝廷拨给我们的项目款有限,再挖一个湖,我们就必须在其他地方将成本控制下来,若是搞以次充好的事,到时候被查出来了,咱们都跑不了,如此,先不说如此已然违背了我的初衷,再一个,我们是上级,可以接受采纳下级的意见,但绝不能让他们反过来以自身便利为前提影响我们的决策,这是不对的,如果……这经费每一笔都是有去向的,到时候还要查呢,林大人,咱们可得慎重考虑些。”说完,许云帆咳了一声,别有深意的乜了林青一眼,眼里带着意味不明的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