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说许云帆作秀的少爷,便是同许云帆一同参与府试的,来自国子监的麦宏。
麦宏今年十七岁了,其夫子正是在夫子面试上被许云帆怼到面红耳赤,羞愤欲死的钱夫子。
钱夫子被许云帆指着鼻子骂了半天,还是当着其他夫子与监考官的面,向来小肚鸡肠的他怎可能不记恨许云帆,而麦宏便是他的得意门生之一。
至于麦宏,本想在院试上取得佳绩,出一波风头,哪知半路杀出许云帆这匹黑马,更过分的是,因为许云帆,他麦宏出身国子监又如何?
有许云帆在,他算哪根葱?谁晓得他姓甚名谁?
麦士杰心口一突,想也不敢多想,朝着自家儿子后背便是响亮的一巴掌,“混账,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郑大人,诸位大人……”
麦宏被打得头都歪了,也正是这一痛,被嫉妒心蒙蔽的人瞬间清醒了过来,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自己方才都说了些什么,心下就是一沉,再抬头一扫其他人不满隐晦的目光,脸蛋不由一白。
苏晏嗤笑一声,“麦大人真是说笑了,麦少爷今年已有十七,何来的年少不知事?”
前院出了事,事关许云帆,在后院的秦主君、秦二主君哪能不来瞧瞧,得知事情原委,当即就不干了。
秦主君怒道:“放肆,我家孙婿做事,一向无愧于心,岂是你能随意评判妄议?麦大人,令郎只怕是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进入国子监,还能说出这般不负责任的话,到底是他本人的问题,还是作为夫子、长辈的你们失职了?”
麦宏的夫子是谁,秦主君一清二楚,许云帆同谁不和,下过谁的面子,他同样清清楚楚。
秦主君很有理由怀疑,是不是钱夫子教唆的麦宏。
秦二主君目光凌厉,哪怕麦宏脸色已变,哪怕麦宏才十七岁,可这都不是他理所当然犯错的理由,今儿若不证明清楚,其他人会怎么看许云帆?
许云帆挣的太多了,日后指不定还要引起多少人眼红呢。
“我孙婿成亲花的多又如何,那是他的本事,你说我孙婿假惺惺,我倒要问问你,天下吃不饱穿不暖的百姓何其多,天下的穷苦人他帮得过来吗?可他在尽力了,你们可知,北郊工厂,美食城以及小秦家各处工厂的工人是哪些人?若是不知,你们大可去查查,若是知晓,还能说出我孙婿作秀这种话来,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身为学子,你就是这么说话的?”
无论是秦主君还是秦二主君,两人的话,对一位学子来说,可谓是重创,他们的话,就差赤/裸/裸的陈述麦宏不配为学子了。
由将军府两位主君口中说出这种话,意义就不一样了。
麦士杰被两位主君说的一句话说不出来,父子两人被质问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在场的人,有的心思通透的想的多,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国子监夫子?
麦宏的夫子是谁?
哦,是钱夫子,虽说麦宏还有其他夫子,可他真正拜入门下的,只有钱夫子。
而钱夫子是谁,这人不就是……
林青等前来祝寿的翰林院学士不由拧眉。
大晏朝国子监并未设有祭酒一职,取而代之的则是院长,而院长明面上虽是受翰林院监督,实则不然。
试问,谁敢监督桃礼满天下的国子监院长?
也正是如此,许云帆入翰林第一天才会被钱学士设计。
国子监院长的那几份资料,若是资料做的好还好说,若是做的不行,许云帆要是敢说院长做的不好,那就是质疑对方的能力,可要是奉承不挑错,到时候出了事,他就是个替罪羊,总归都讨不到好。
不说其他人,就是麦士杰都有种脊背一寒的感觉,所以,自家儿子今日会被猪油蒙心,其实是被钱夫子给影响挑唆了?
有的人想的多,有的却是没想那么多,麦宏的话倒是提醒了他们,许云帆成亲当日,据说所使用的龙凤蜡烛与方家得到的那一对并不相同,却是更为大气,繁琐。
人家许云帆成一次亲,确实花了不少银子,可架不住人家花的多,赚的更多,再说了,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麦宏说的那般理所应当,未免太过狭隘难听。
郑府发生了什么事,许云帆是一概不知的。
他让小厮先去了一趟弃儿院,等到了琴玄路,他先是把肉送到了弃儿院,弃儿院里的两个夫郎今儿正巧都在,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动静,几人纷纷扭头看去。
对于这样的敲门声,于几个夫郎来说,是最不想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