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许云帆。
哪怕周边嘈杂,秦润还是捕捉到了只属于许云帆的声线。
许云帆在唤自己。
秦润都来不及多想,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的视线精准的相接,隔着人群,那人笑的那么温柔,眼睛微微眯起来,抱着花盆的许云帆,在人群中是那般的夺目耀眼。
秦润朝着许云帆的方向走了片刻,等到许云帆骑马靠近,他才停了下来,“云帆,你怎么在这?”
“我去工部那儿拿东西,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希望你会喜欢。”许云帆都来不及下马,迫切的想让秦润早一点收到礼物。
许云帆一手抱花盆,一手牵着缰绳,确实不方便,秦润赶忙将花盆接过来,待他低头一看一模,赫然发现,这盆花并非他想象中的,能够在冬季盛开,能够抵御寒风,不惧严寒,少见的,他喊不出名的品类的花。
这是假的。
可它却是那么的逼真,若非亲自上手触碰,谁能知道这是假的?
但正因为它是假的才更显珍贵。
因为对象是喜欢的人,所以,哪怕只是一份礼物,都会格外用心。
秦润不敢想,许云帆在外那么忙了,又是怎样狠心的将时间挤了又挤,才能亲手为自己准备这份礼物呢?
“云帆,这是……”秦润开心的不行,心脏砰砰乱跳,明知是假,还是忍不住低头嗅了嗅。
许云帆笑笑,“礼物,这是我给你的礼物,喜欢吗?”
“喜欢,我很喜欢,云帆,我好欢喜啊!”秦润已经不再是大梨村那个孤陋寡闻的润哥儿,他知道这是什么,这是大齐朝皇帝用以赏赐妃嫔用的御用之物,千金难买。
许云帆直视对方仰头看过来时,那副过分温柔的表情,一手遮住那双溢满爱意的眼,“艹,宝贝,你不要这么看我,我会硬的。”
对方用满是爱意绻缱的眼眸,亲吻着自己,许云帆情难自控的,低头在秦润额上蹭了一下,附近行人看到这一幕,纷纷扭开头,除了个别的哥儿姑娘家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不仅不扭开眼,眼睛还瞪的更大了。
蹭什么蹭,怎么不亲下去,害他们白期待了这么久。
许云帆不敢挑战大晏朝百姓的底线,翻身下马,牵着秦润往酒楼里去,“我还给你织了一条围巾,你试试。”
许云帆从后背的黑色背包里翻出一条灰黑色的围巾,也没让秦润接,挑开对方垂落在胸口的几缕长发后,直接往人脖子上围,“天气冷了你可以用这个,本来我想给你织件毛衣的,可你寄给我的毛线不够。”
秦润低着头看由许云帆一针一线织出来的围巾,感受着脖子暖呼呼的温度,心脏又软又涨。
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
那是止不住的爱意要破膛而出了,它要爆发了。
就在秦润想开口说点什么之际,一道急切的,别扭的声音传了过来,“美人!”
许云帆两人闻声看过去,只见来人身材高大,五官深邃,带着异域风,身上着一身黑色劲装,指头上带着翡翠绿扳指,腰上坠着一块玉佩,发冠上镶嵌几颗红色宝石。
这身打扮,旁人一看便知此人的身份非富即贵。
对方的视线牢牢落在秦润身上,看的许云帆薄唇一抿,一个跨步挡在秦润面前,“请问你是?”
“哎呀,你走开,不要妨碍我看美人了。”
扎利来大晏朝有几天时间了,来之前,他对大晏朝的习俗也有所了解,这儿的汉子虽也有三妻四妾,但他推己及人,汉子有占有欲,难道哥儿、姑娘家就没有了?
只要是人,肯定是有的,谁会愿意同其他人分享自己的意中人呢。
方才见到两个大美人,扎利那个心情啊,那叫一个心潮澎湃,可在过来的路上,他又想到自己的三个父亲。
他的三个父亲虽然相处的不错,可他看到过,当他娘留宿在大父亲的房里时,二父三父失落伤心的表情。
那时候他还小,跟着三父睡时,睡到半夜尿急醒过来了,还能看到三父傻傻的坐在窗边傻等着那个不可能出现的人。
他明明知道的,她不会过来的,可他还是固执的,妄想那个女人会为他打破常规。
德蒙家族在东武国,在财、权上都是排得上号的,因此,他娘才有资格娶了三个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