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帆?”听到轻微的推门声,没有软香在怀的秦润睡的很浅,立马就惊醒了。
许云帆快步进去,都来不及解下身上的披风,几步走到床前,却未靠近,生怕身上的寒气冻着人:“是我,你怎么还没睡?可是我吵到你了,抱歉,下次我会注意的。”
“没有吵到我。”秦润摇摇头,“你不在,我睡不着,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秦润问着,掀开被子就穿衣下床。
“丑时了,你要做什么?”
“我去给你放水洗澡,”秦润从角落里端出还旺着的炭盆,“你先烤下火,等我放好水喊你了你再出去。”
许云帆低头看了眼炭盆,再看胡乱套件棉袄就要出门的人,“不用你去,我自己去就好了,润哥儿,你睡吧,很晚了。”
这点事,他完全可以自己做,人家秦润在被子底下暖乎乎的,做什么要起来受这个罪。
可秦润很固执,反手抓过许云帆冰凉的手,“你听话,你的手都快冻僵了,太晚了,放出来的水没有那么热,我去厨房给你打。”
知道许云帆爱干净,每天都会洗澡,在睡前,他特意烧了一锅水,又塞了几块大木头,这会锅里的热水,用来杀猪也是没问题的。
许云帆拗不过秦润,乖乖坐在炭盆旁,胸口隐隐发烫。
直到泡在温热的热水里,许云帆舒服的喟叹了一声,“好舒服。”
从孟家几父子的狼爪下逃脱出来时,已经是十一点半了,这么冷的天,哪怕是京城,一些小道也是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不见。
原本,孟大人是要派人送他回来的,许云帆好面子,非得坚持不用送,回来的路上,他是头都不敢回,一个劲的驾驾驾。
凛冽寒风迎面而来,初时还觉得刺骨生疼,后头冻习惯了,不觉如何,这会坐在热水里,许云帆才觉得活过来了。
秦润挽起袖子,抓着毛巾擦着许云帆白皙光滑的后背,“待会我泡碗要药给你喝,你喝完了再睡。”
许云帆像个孩子似的捧着水往胸口泼,“嗯,我听夫郎的,有你真好。”
“哪里好?是不是把你伺候得舒服了?”秦润开玩笑道。
“你这话说的好像自个是个仆人似的。”许云帆扭头看人,笑出几颗大白牙,“至于哪里好,你知我知就好,我不说,你也懂。”
秦润也跟着笑,低头在许云帆湿漉漉的脸上亲了两口,“我懂的,我不是仆人,我就是想对你好,好到让你离不开我。”
“那恭喜你,你做到了,”许云帆嘟嘴示意:“快,赶紧亲一个庆祝一下。”
“你啊!”秦润乐了,又亲了亲他。
真要算起来,他们亲吻的次数多到数不清,只怕比其他夫夫一辈子的亲吻次数加起来还要多。
一开始,秦润是不习惯的,可次数多了,习惯了后,反而像上瘾了似的,懂得转被动为主动了。
“起来了,水凉了,衣服我放这儿,你擦干净了赶紧穿上,我给你泡碗药去。”
要是还在大梨村,许云帆肯定不会让秦润走,但重新装修后的小秦家很亮,许云帆不怕了,“嗯,你去吧。”
趁着许云帆喝药的时间,秦润先上床暖被窝,许云帆一钻进去,哎哟,那个暖和,简直没话说。
许云帆美滋滋,这就是夫郎热炕头啊,真是美死了。
“快睡吧,明儿还得上职呢。”
秦润这句话,许云帆的好心情瞬间被破坏殆尽,“啊!究竟是谁发明的上职这种事?太讨厌了,害我不能睡懒觉,这种人就该拉出去砍头,睡不够,我都长不高了,这几个月,我好像都没怎么长了,润哥儿,你有没有发现?”
秦润不语,只把人往怀里搂,“这个问题留到明天再讨论,再说下去,明早你就该起不来了。”
果真如秦润说的,第二天早上,秦润喊了许云帆五六次,这人赖床的毛病又复发,甚至比以往更甚。
嘴上不断嗯嗯应和的许云帆答应得好好的,秦润一转身,他又躺下去,一个眨眼的功夫,小咕噜规律的响起。
“父亲。”秦润无法,只能去找萧衡之,“你能不能去翰林院同郑大人说一声,今儿云帆不舒服,上不了职。”
“什么?”萧衡之急了,“云帆生病了?是不是受寒了?”
秦润摇头,有点不好意思,“不是,他昨晚睡的太晚,实在起不来,我已经喊了十几遍了,现在还在打呼呢。”
萧衡之斜眼看秦润,语重心长又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恨铁不成钢教育道:“孩子,你这样不行,夫君不是这么宠的,你看看父亲我,你爹也宠我吧,可他不会这么纵容我,你这样,云帆还不得上天?他不上职,不止得同郑大人说,就是齐大人那儿都得通知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