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晚是为了什么?以迟晚的地位,林家巴不得给她送钱,根本用不着这么麻烦。
所以不管怎么想,林千朵都觉得她是对自己图谋不轨。
迟晚知道,对方是不会轻易相信自己的,“林千朵,你可以不信我,但你可以信殿下。”
“殿下?”
林千朵疑惑了,这跟长公主有什么关系。
迟晚心里暗骂林不为,把她的名声都给败坏了,现在林千朵先入为主觉得她图谋不轨,口说无凭,对方是不会轻易相信她了。
“对,殿下。”
迟晚把桌上的吃的推到林千朵的面前,“这桩生意是殿下的,只不过要以我的名义来做,殿下不喜欢乾元,也不喜欢男儿身,日后跟殿下禀报生意的人就得是个女坤泽。”
“而你只是暂时的人选,若你做得不好,叫殿下不满意了,我会随时换了你。”
林千朵眼睛一亮,“驸马是说,我能见到殿下。”
“嗯。”怎么,林千朵还是虞九舟迷妹不成。
然后迟晚就看到林千朵若有所思的样子,她也不催,就那么等着。
林千朵在想,要是能见到长公主,迟晚就不敢对自己做什么,她可以找长公主告状。
长公主虞九舟容貌绝伦,如秋月一样皎洁脱俗,是大周第一坤泽,全天下的乾元都觊觎她,可惜驸马是迟晚。
林千朵小时候就爱偷溜出去乱跑,由于不受重视,根本没有人发现她偷溜出去,外面的一些传言她也知道一些。
关于迟晚,以前只是一个没什么名气的,京都的纨绔子弟那么多,每日闹出的事情花样百出,迟晚好赌,让人追到家里要钱根本算不上什么事。
后来突然风言风语起来,满大街的都在传,迟晚在追求长公主殿下,她还嘲讽过。
发乎情止乎礼,真心喜欢一个人,不该闹得这样大,让对方的名声受损。
哪知外界还传,长公主殿下对她是有意思的,没过多久,皇帝就下旨赐婚。
她还记得长公主殿下在小时候说过:姑姑为国外嫁,为两国和平周旋,姑姑就是大周使臣,一人顶千军万马,乾元为国杀敌,我坤泽也并不弱于乾元。
这个话一直被她记在心里,坤泽并不弱于乾元,多么豪气的一句话。
大周坤泽被困于后宅,没有机会出去做事,可林千朵觉得长公主殿下说得对,只要给坤泽机会,坤泽并不弱于乾元。
不仅是她,很多坤泽都把长公主殿下的话当作圣言。
如果做这个事情能见到长公主,她倒是有了选择,毕竟她宁愿逃离京都当个流民,都不想给一个老头做继妻。
做一个流民她有很大的可能会死,做一个老头的继妻,她一定会死。
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林千朵绝不会活着出嫁,至于到时候会给林家带去什么麻烦,那与她有什么关系。
林千朵想了半天,最后才道:“你保证,你是要我做生意的掌柜,不是做你的外室。”
迟晚上下打量着她,“你觉得自己与长公主殿下相比如何?放着殿下在侧,我还能看上别人吗?”
倒也是?只是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舒服呢。
正在划船的陈远忍不住笑了,这个驸马,也太不解风情了,这样也好,省得她还要去殿下面前告状了。
今日跟迟晚相处起来,她觉得驸马还不错,非必要情况,她是不想说驸马不好的。
半晌,林千朵才说,“我父亲没有告诉我,这项生意要做什么。”
林不为觉得她是给迟晚做外室的,知不知道生意没那么重要,伺候好驸马就行。
迟晚蹙眉,这样可不好,她是要把生意交给林千朵,不是林家的别人。
“生意是什么,过两日你跟你父亲一起来找我,另外,这桩生意,我会派人盯着,这个人不会干预你的决策,也帮你挡着林家那些人。”
这个话让林千朵彻底惊讶了,这样的好事怎么就轮到她了呢。
“敢问驸马,殿下知道我吗?”林千朵想,会不会是殿下知道她。
迟晚看了她一眼,“圣元二十五年,棉布初兴,百姓不知棉布好,你用自己的钱,加上林制义的钱囤了好大一批,百姓知道棉布好之后,棉布却供应不求,你把囤起来的棉布拿出来,一百两的银子,翻了十倍。”
“圣元二十六年,你让人拿着这一千两银子去江南种桑,我猜这是你给自己留的后路?”
“圣元二十六年种的桑,两年下来,赚了不少钱吧。”
大周朝的桑蚕业很是发达,不仅是自销,还出口,东海海盗是多,可海域附近的一些国家仰慕大周丝绸,茶叶,瓷器等,甘愿冒风险前来,成功了一趟就能赚好多钱。
林千朵赚了一次快钱,就让人去江南买地种地,现在手里几千两银子应该是有的,她没有再冒险,而是选择稳扎稳打,要说她不是早有预谋想要逃离林家,谁会相信,后来她成功逃离,这些银子就成了她的本金。
迟晚说出这些,林千秋明显脸色大变,“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