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察觉虞九舟话中的深意,只以为她是讨厌自己身上这陌生又不好闻的香。
“殿下稍等,臣去洗漱一番,很快回来。”
虞九舟直接拒绝,“你不必再来。”
“可臣还要用内力为殿下温养。”
“不必了。”
迟晚满是疑惑,她摸了摸头发,发带还在头上绑着呢,这可是虞九舟亲手为她绑的,怎么从平康坊回来,就变样了。
她的脑袋瓜飞快地转动,吃醋?不可能,虞九舟怎么会吃她的醋,对了,难道因她跟清浅娘子的逢场做戏,共处一室,让虞九舟以为她没有守身如玉。
应该是长公主,堂堂长公主,哪怕不喜欢驸马,对驸马的占有欲一直是有的,不管怎么说,驸马都是自己的人,要是驸马在外乱来,公主的脸面放哪。
况且,驸马为长公主殿下守身,那是应该的,也是必需的。
迟晚连忙道:“殿下放心,臣在秋水楼只探查了消息,什么也没干,保证干干净净,这身上的香,只要人走进去秋水楼,就别想不沾染上胭脂味,臣保证,没有与别的小娘子靠近,一点儿接触都没有。”
她认真地解释着,答应好的守身如玉,她做到了,没有骗人,更没有跟小娘子有什么肢体接触,她乖着呢。
虞九舟别过脸去,“谁问你了。”
怎么?不是这个意思?
迟晚眨巴眨巴眼睛,但虞九舟的语气明显好转了,哦,她懂了,这就叫傲娇,明明心里是这么想的,偏不承认。
“是是是,殿下没有问,是臣想给殿下禀报,在秋水楼发生的事。”
虞九舟抬眼,视线定在她的鼻梁上,嫌弃地蹙眉,“洗干净了,再来回话。”
“好,那殿下记得把鸡汤喝了。”
迟晚应声,随后转身出去,春归连忙把她安排到了暖阁里,还让人给她送上了衣物。
她听出来了虞九舟前后语气的变化,不明显,但她能敏锐地感觉到。
从一开始的森冷,到后面的虽带着些小嫌弃,却缓和了许多。
看来她猜对了,虞九舟就是误会了,觉得被她欺骗了。
临走的时候,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会守身如玉,结果在秋水楼跟小娘子共处一室,谁知道做什么了,回来还带着这么浓的胭脂香。
别说虞九舟不信,要是她不知道,怕是也不相信。
虞九舟讨厌被欺骗,讨厌别人承诺的事情做不到,如果做不到就不要承诺,还有对驸马身份的占有欲,所以她生气。
只是她向来不会因为这种事情主动去询问,只等着别人主动解释。
迟晚想明白了,看来日后跟虞九舟相处,要更加的事无巨细才行。
有些人情绪内敛,却不代表这样的人不需要安抚,相反,这样的更需要直白的表达,算是高需求的人群。
只是虞九舟喜用冷漠掩饰自己的一切情绪,谁会知道她是一个极缺乏安全感的人,要不是迟晚看了小说,里面有专门写虞九舟的番外,她也不会知道。
事实证明,原著内容,远远没有描写出来虞九舟这个人,完全低估了虞九舟的个人魅力。
有的时候,傲娇也是一种魅力,至少虞九舟的傲娇是有些可爱的。
毕竟只要得到合理的解释,虞九舟的态度就会软下来,而不是非要硬挺着。
正是感觉到了虞九舟态度的变化,迟晚才没有纠结太久,马上弄明白了虞九舟为何突然就生气了。
女人心不好懂,而她就是传说中拥有剧本的女人,当然了,剧本只能做一个参考,谁让剧情都是宝安王的,作为剧情第二多的虞九舟,出场实际上只能占全文的七分之一。
迟晚泡在浴桶里,脑袋里想着虞九舟生气的样子,忽然笑了起来。
她能引起虞九舟的情绪变化,说明在对方心里,她有了一定的地位,这就说明她的努力有了成效。
好啊,现在是圣元二十八年,圣元二十九年皇帝驾崩,长公主虞九舟摄政,再等个三五年,她就能离开了。
那个时候,按照这副身体的年纪,她顶多二十五岁,二十五岁退休,多好的年纪。
想着迟晚就笑了,然后抬起胳膊闻了一下,香香的,这下虞九舟总不能嫌弃她了。
暖阁里,她们给她准备的是寝衣,还好又准备了道袍可以穿在外面,不然等下她得被虞九舟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