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晚是都指挥使,本该是从二品,比卫指挥使大那么一点,由于皇城司久不得用,就成了正三品。
军中的卫指挥使都是正三品呢,她统领一万多人,卫指挥使手底下也就五千多人。
有时间得让皇帝恢复她这个皇城司都指挥使的真正品级,从二品的官职可不低。
正三品以上的武官挺多的,卫指挥使上面都有上司,都指挥使自己就是老大,其中差别可不小。
迟晚一脸冷漠地看着下面的刘传家,“刘大将军好大的威风,居然敢让手底下的人把圣旨先拿给你看看,再说要不要接。”
“怎么,刘大将军已经无君无父到这个地步了吗?”
看刘传家的态度,他还没有做好翻脸的准备,至少在给银子前不会翻脸。
刘传家连忙又跪下,“驸马说的哪里的话,臣也是刚听闻此事,赶紧就来了,臣真不知营门前发生的事情,还请驸马都尉大人明察。”
“这个千户不知受了谁的命令,居然敢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竟要亵渎圣旨,臣万死不敢不敬陛下,不敬圣旨啊。”
“臣驻守京营数年,忠心耿耿,万不能为了一个小人的挑唆,就让忠臣蒙冤,驸马不可听信小人挑拨。”
刘传家这个武夫还挺能说的。
迟晚摆摆手。“放下银子,走。”
中营她是不会进了,放下银子离开就行。
“驸马不入营内吗?”刘传家很开心,尽管他面上一脸遗憾。
迟晚能感觉得到,也想明白了,营门外的事情说不定就是这个刘大将军的安排,中营里面一定有什么谋划是不能给人知道的,所以害怕她入军营。
为此不惜死一个千户,那个被她用内力弄晕的千户,看来是活不成了。
迟晚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她们就一千人,军营有四万人,她再厉害也打不过这么多人呀,先离开再说。
她身边还跟着两个暗卫呢,夜里让她们潜入,总能发现什么。
“你当真想让本驸马留下?”
刘传家连忙摆手,“臣万不敢如此。”
六十万两银子放下,迟晚忽然笑了,双手做喇叭,加上内力对中营喊道:“本驸马奉皇命,前来给中营的姐妹弟兄们送十个月的饷银,银子已交给刘大将军,诸位自找刘大将军去领。”
随后她又看向一脸阴沉的刘传家,“叫刘大将军签收,哦,画押。”
六十万两银子岂能就这么给了,军营都不让进,可能就是想不声不响地贪了这笔银子,顺便煽动兵士情绪,说皇帝不给饷银,必要的时候再把银子拿出来,皇帝老儿不给,我给你们,然后就是造反。
不是迟晚想的多,套路就是还这么个套路,谁让刘传家演技不好呢,比她家长公主殿下差远了。
她对气的感应越来越敏锐了,刘传家的情绪隐藏地再好,她都能感觉到。
所以她能感知到,刘传家想杀了她。
迟晚会武的事情经过上次刺杀已经瞒不住了,她也没想着瞒,在内力的加持下,她这一喊,中营的人都知道刘传家收了六十万两银子,都是兵士的血汗钱。
陛下送了饷银来,刘传家乖乖地给了手底下的兵士,士兵们就会感念陛下恩德,真到了造反的那步,银子都到手了,他们还有几个会跟着做这丢命的买卖的?
刘传家不给的话,陛下都给银子了,为什么不发给我们?被贪污了?
迟晚看着刘传家的阴沉的脸,高冷的脸终于保持不住了,由于刚刚她那一喊,不少人都过来看着。
这次不用内力,她说的话也会传遍军营,“还有五军营诸位将军的俸禄,本驸马都带来了,可惜今日无法进入营地。”
“来人,把诸位将军的那份都拿出来。”
陈远赶紧让人把准备好的东西拿了出来,里面有金银宝物还有药丸,足够给五军营的将军做俸禄了。
闻言,里面的人都沸腾了,不是所有的官员都能贪到钱的,还有许多清水衙门,以及心中尚存正义之人,驸马带着银子来了,却不能入军营,他们这些靠着俸禄吃饭的人怎么办。
迟晚指着地上摆开的银子,“本驸马本想把银子留下就走,可转念一想,圣旨都还没有宣读,就这么走了,陛下的心意诸位就不知道了啊,圣旨是给中营的,若因为小人阻碍就不宣读,等陛下问起来,诸位可能承担得起?”
“只是刘大将军盛情要留,本驸马不便拒绝,只是这中营本驸马肯定是不会进的,但圣旨却是必须宣读的。”
刘传家:“?”我留了吗?
她话音未落,立即高声道:“中营军接旨。”
这一句她用上了内力,很多人都跪下了才反应过来自己跪下了。
刘传家心里不爽,甚至想杀了迟晚,可让迟晚这么一闹,他现在根本无法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