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晚一脸无辜的收回手, “刚刚殿下急匆匆地到御书房,是不是以为我被人打了?”
确实如此,可虞九舟怎么会说,便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
“殿下为何不理我?是因为我说中了?看着殿下着急臣的样子, 臣真是感动。”
听着她一会儿“我”,一会儿“臣”的,虞九舟就知道她又起了坏心眼。
“闭嘴!”虞九舟轻声呵斥。
迟晚立刻委屈道:“你凶我。”
虞九舟无奈, 偷偷看向迟晚,见迟晚低着头, 看起来很委屈的模样。
她的心里莫名软了一下, 案桌下的手偷偷靠近迟晚,然后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腿。
两人同坐一张案桌,距离很是靠近, 虞九舟的衣裙压在了迟晚的衣服上, 两人极少靠得这么近。
感受到腿上冰凉指尖的触碰,迟晚感觉到一股冷意从对方的指尖传遍了自己的全身,那一瞬间全身酥软起来, 让她的喉咙不由得干咽。
她拿起桌上的茶水抿了口气,脸色稍微有点儿不自然。
刚好礼部官员致辞结束,许多宫女端着酒菜上来,迟晚面无表情地盯着桌面。
菜上完了她都没有动一下,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虞九舟以为她真的生气了,伸手了拉了拉旁边迟晚的衣角。
迟晚疑惑地看过去,只看到了虞九舟的侧脸。
虞九舟端坐在那里,一双好看的眸子注视前方,可她藏在袖子里面的手,正在拉着迟晚的衣角。
迟晚被她这反差的模样可爱到了,面上一本正经,袖子里面却跟孩子一样,实在是好笑。
她扬了扬唇角,“殿下这是在做什么。”
听到迟晚笑意明显地询问,虞九舟就知道,她又被迟晚骗了。
天天上一当,当当都一样。
每次迟晚一生气,哪怕很明显是在假装生气,虞九舟心里就会有那么一点点的紧张,哪怕不明说,也总会做出一些补偿。
这种感觉是最近才出现的,她很难说清楚是为什么,大约是她把迟晚当作是一个重要的人,所以才这么在乎她的感受吧。
虞九舟弯了下唇,突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如果自己生气了迟晚会怎么办?
她冷着脸不说话,还整理了一下衣袖,让自己的衣裙不挨着迟晚。
看着她的动作,迟晚一愣,便小心翼翼地帮她倒了一杯茶水,“殿下?”
迟晚的声音很轻,似在试探。
这样的态度虞九舟很满意,好像有一根羽毛在心口拂动,痒痒的,让人欲罢不能。
见虞九舟还是不说话,迟晚眨巴了下眼睛,偷偷地把衣袖往旁边挪了挪,她们穿的都是华贵礼服,还挺大的,手缩在里面,有什么动作完全看不出来。
迟晚眼睛盯着别处,手慢慢地往边上移动,感觉碰到了什么东西,她直接抓了过去。
嗯?
虞九舟:“?”
迟晚这才发现,自己抓到了虞九舟的手,还疑惑地捏了捏。
对方柔软冰凉的手就被她握在掌心,就像是占便宜似的捏了捏,不是,虞九舟该不会以为自己占她便宜吧?
现在解释还来得及吗?
就在迟晚要说话的时候,圣元帝举起了酒杯,“今日宴饮,众位尽兴,朕也很期待今年的胜者。”
“为了给春日宴助兴,朕跟皇后准备了彩头。”
皇后:什么?谁准备了?
皇后无语,却在想着,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能做彩头的。
圣元帝可不管,话已经出口,没有也得有,“今年的诗魁,赏礼部从九品文书,骠骑马球将赏虎贲军忠武校尉,锦华翘楚赐婚宝安王。”
连诗魁都赏官?尽管礼部九品文书可能是圣元帝刚想出来的,可重头戏是宝安王的王妃。
宝安王现在还没有正妃,王府只有几个侍妾。
闻言众人都沸腾了,有人叮嘱自家坤泽千万别出头,储君未定还是不要站队的好,有人叮嘱自家坤泽一定要赢。
没有站队宝安王的高官,大抵是不想让自家坤泽获胜的,只有一些想通过家中坤泽攀上亲事的官员,才巴不得要赢。
这个数量不会很多,但也绝不会太少。
宝安王还算英俊,此次巡盐又立下了大功,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为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