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的品级实权都很大,比尚书的权力都要大了,可对方是吏部尚书,掌管天下官员的任免与调任。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京都有一些重要的职位要皇帝跟内阁决定,吏部的权力有一点儿变小,但依然是六部之首。
毕竟吏部能直接宣判大周四品以下官员的政治生命,三品以下官员有评级的权力,甲乙丙,要是评个丙下,可就完蛋了。
没有官员敢得罪吏部尚书,可武官不一样,他们的前途在兵部,可不管吏部尚书怎么样。
“哈哈哈,不愿做君子,非要做盗贼,老婆子倒是第一次见。”
“彭尚书教子无方啊,明知道驸马受伤,还要逼驸马蹴鞠,是想乘人之危?”
“彭尚书到底是骂子,还是护子,我等心里有数。”
武官跟吏部不对付的人很多,他们里面有一部分是人有爵位的,不一定是谁的人,在此刻为迟晚出头。
所以迟晚小声问道:“可是殿下的人?”
虞九舟没有说话,确实是她的人,迟晚也是她的人,自己的驸马被人刁难,她这个长公主绝不会坐视不管。
“彭尚书,你是在欺负我公主府无人?”
长公主一开口,事情算是定性了,也不用纠结是站吏部尚书还是驸马了,惹了长公主,以现在长公主入内阁,还掌兵权的权力,别说是一个吏部尚书,就算是二王都保不住他们。
迟晚倒是有些无语,她看起来就那么好欺负吗?谁都想来欺负欺负。
要是问虞九舟,她肯定会说:当然了,看起来就很好欺负。
十九岁,风度翩翩的少女郎,俊美之姿如玉树在风中挺立,如此潇洒的女郎少见。
面如凝脂,眼如点漆,气质出尘,容貌绝美,说的就是迟晚这样的人。
好看的少女郎,面嫩年少,看起来能不好欺负吗?
虞九舟甚至觉得,这张脸哭起来也很有意思。
很快她就止住了自己奇怪的想法,莫名其妙地怎么想让迟晚哭。
虞九舟强忍住心里有那么一点糟糕的想法,抬手对圣元帝道:“陛下,谁都知道驸马受伤是因为护送军饷,路途中被逆王派人埋伏追杀,虽说驸马算是半个虞家人,自家人不用说两家话,但也不该被人这么挑衅,毕竟驸马是为国做事,若以后为国做事或死或伤的人,都要被这样对待,以后谁还为大周效力,为我虞家办事。”
此言一出,吏部尚书赶紧踹了一脚儿子,把儿子踹跪下的同时,自己也赶紧跪下请罪。
“臣教子无方,还请陛下恕罪。”
圣元帝的脸色更冷了,好好的春日宴就被这么搅和,他看彭家父子本就不爽,听了虞九舟的话,心里有了决断。
“朕记得吏部尚书之子还没有官位吧?为何要自称臣。”
吏部尚书彭晓庄赶紧道:“陛下,犬子不成器,没有中举,是荫来的官位。”
“如此,那便继续做他的庶民吧,十年内,朕不想在朝堂上看到他。”
听闻皇帝的话,彭晓庄只能把头埋得低低的,应声道:“是,臣遵旨。”
圣元帝的意思是,十年内彭晓庄不能做官,十年后他就三十多岁,快四十了,那个时候彭晓庄还在不在都不一定了,就算在,也不一定还能在吏部尚书的位置上,可能已经退休荣养了。
没有一个吏部尚书的爹,彭程的前途算是没了。
彭晓庄已经在心里想,还有哪个孩子值得培养,一个家族重点的培养对象是嫡长,嫡长要是没有培养必要,那自然要换人。
他作为家主要一切为了家族繁荣着想,他的孩子那么多,一个人出了差错,总还是有别的人补上。
可惜的是,家族在彭程的身上耗费了太多的心力。
“陛下?”彭程睁大了眼睛,赶紧看向自家父亲,“父亲,救我,我不想十年后才能做官啊。”
“闭嘴。”
彭晓庄冷哼一声,低声呵斥,“不想死就老老实实地滚回家去。”
废物,请君入瓮这种事情都做不到,以后怎么做彭家的接班人。
眼前这一幕,迟晚只是笑笑,一般这种事情,皇帝是不乐意管的,臣子们之间打打嘴炮,他就要判个对错,处罚个人,那他这个皇帝累也累死了。
一般懂事的臣子,也不会在春日宴上,把这件事摆到他的面前,更不会让他判个对错。
圣元帝能看出来,他们不想给长公主权力,甚至想夺走他的权力,真以为他老了!
本来还想采用柔和战术的,现在看来是行不通了,逆王造反,剩下二王心思不轨,与其继续纵容下去,不如把权力交到舟儿手里。
至少虞九舟是他的女儿,一个坤泽也不会彻底被人信服,还是需要他出面做这个和事佬,比权力放在外人的手里好很多。
圣元帝的想法很简单,让虞九舟做坏人,他来做这个好人,同时尽量收回二王的权力。
在他看来,皇位注定与虞九舟无关,权力交出去也不像交给二王那样,最后会变得不可控,而给虞九舟的权力,他随时都能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