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晚觉得还是顺其自然吧,暂时只能当作事情没有发生过,她还是要陪虞九舟去玄阳寺的。
她在这边平静下来,虞九舟那边却久久平静不下来。
两人相处的时间也挺长的了,平日里面迟晚从没有表现出现在的模样,一言不发的就离开了书房,看起来很不开心。
以前她是假装生气,今天她是真的生气了。
所以她让夏去过去看了一眼,哪知夏去过来道:“殿下,驸马在写书,一动不动的,用一支奇怪的笔写了许久。”
铅笔?她知道铅笔,迟晚献宝似的拿给她看过。
想到迟晚好看的笑脸,她手中的毛笔弄脏了宣纸都不知道。
夏去想要提醒,就听虞九舟道:“驸马用饭了吗?”
“还没有。”
“让厨房炖了汤给驸马送过去。”
听到她的吩咐,夏去一愣,“殿下不去?”
“孤为何要去。”
迟晚性格好,等她从玄阳寺回来,再稍微哄一下就好了。
也怪她,可能是距离祈福的日子越来越近,她晚上做梦,梦到了在玄阳寺发生的事情,本来就说不通的事情就越发的明朗起来,她更加确定了,玄阳寺刺杀不仅是大周内部做的,还有外族的参与。
这性质就不一样了,大周内部争斗,那是大周的事情,有外族参与,说明外族要不老实了。
虞九舟想到,圣元二十八年底,到圣元二十九年初,越国来犯,很难不让虞九舟联想到,玄阳寺刺杀跟越国有关。
东海倭寇横行,宁国部落在冬天快来临的时候,每年都会来犯,主要是抢夺周边村落,以及防御不严的县城,抢完东西就离开,绝不多留。
宁国越是这样,虞九舟就越觉得,宁国所图不小,他们攻占大周之心不死,必须防备着,加大防御力度。
南越也经常找碴,趁圣元帝病重,且不信任满朝文武,不愿意在自己生命的最后,把兵权交出去,南越看准了这点儿,派出了二十万军队来打。
南越那边只有十万军队,毕竟北宁才是大周的心腹大患,南越甚至不如倭寇给大周带来的威胁大,谁能想到南越会派二十万军队来打。
当时朝廷没做准备,南边要不是地形险峻,恐怕坚持不到朝廷的援军过去。
南越的人向来喜欢使用阴谋诡计,下毒蛊虫防不胜防,上辈子她带的那些禁军,大半没有战力,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如果真的跟她想的一样的话,那此次玄阳寺祈福就太危险了。
可她这个长公主不到,就引不出幕后之人,这一次,她要在南越没有出兵之前,就粉碎他们的阴谋。
虞九舟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有多危险,所以她绝不能让迟晚跟自己一起冒险。
而且,她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既然敢去,她就想到了怎么全身而退,再加上一个迟晚,她担心不小心伤到迟晚。
可迟晚不知道啊,现在估计正在生闷气呢。
哪知夏去说,迟晚就是在写书,这让虞九舟摸不准,她到底有没有生气。
生气了也好,生气了就不会跟她一起去玄阳寺了。
旁边站着的夏去正在跟春归蛐蛐,“殿下怎么了?跟驸马吵架了?”
“别胡说,小心被罚。”春归也很无奈,这次去玄阳寺,殿下不让她跟去,夏去也就是两边传话的,也不让跟着。
不让她们跟着,也不让驸马跟着,春归总觉得不对劲。
难不成殿下有什么谋划?不对呀,殿下有什么谋划,才该带上她们才对。
除非……玄阳寺祈福这件事很危险。
春归想明白了,殿下不带上驸马就算了,连她们都不带上,此次还不是一般的危险。
不是说驸马不重要,而是她们这些人,从小到大就跟着公主,从未跟公主分开过,再加上最近局势紧张,长公主殿下做出这个决定,她并不是很意外。
外面刺杀驸马多次,本质上,他们是找不到机会刺杀殿下,去玄阳寺祈福就是很好的机会,山上寺庙,不是在京都,到处都有金吾卫巡逻。
而且殿下只带两千禁军,难道是请君入瓮?
若是如此,玄阳寺祈福一定很危险,那可能将是刺杀的唯一一次机会。
刺杀驸马又是训练有素的刺客,又是动用军队,那刺杀长公主殿下呢?
驸马运送军饷的时候,遭遇的刺杀程度,绝对能击垮两千禁军了,所以春归感觉出来,殿下是想以身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