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了,“也就是说,京都附近的卫所兵,其实是殿下的人。”
虞九舟点头,“没错,至少绝大部分是的,他们都是将士遗孤。”
有了这些卫所兵,虞九舟算是把京都给围到了里面,随时能夺取京县政权,在里面屯兵,以此来包围京都。
要是她再掌控了京都内部的大部分兵士,里应外合下,直接造反做皇帝也未必是不可能的事情。
禁军跟金吾卫里面都有虞九舟的人,有多少迟晚不知道。
就像是今晚的事一样,虞九舟的计划那么完善,她也是才知道的。
她想了想,虞九舟表面领了两千禁军,地下还藏着人呢,在对方放毒烟时,又隐藏了一批禁军,让贼人杀人放火以为自己赢了。
实际上虞九舟的人已经从地道出了玄阳寺,并且把玄阳寺给围了起来,就等着瓮中捉鳖呢。
山下呢还安排了接应的人,三千兵士在下面等着,能安全无误地把她们送回京都。
迟晚很疑惑,虞九舟布置的全部过程是什么,竟然骗过了所有人。
“此次玄阳寺之行,殿下布置的当真是万全,臣还请殿下解惑。”
请人解惑嘛,首先态度要端正。
虞九舟看了她一眼,直接停下了脚步,“孤累了。”
另一层意思是说:孤累了,走不动路了,想要知道全部计划,总得做点儿什么吧。
迟晚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殿下,臣背你。”
她蹲下了身子,示意虞九舟上来。
哪知虞九舟不动,“孤担心驸马背不动。”
小看她?
迟晚急了,“臣是第一次背殿下吗?”
也是,她公主抱都能抱起来,别说背了。
“可这是下山。”
不难听出来,虞九舟的语气里是期待的,心里却在纠结要不要她背。
迟晚接过长枪耍了几招,“殿下有这杆枪重?”
差不多吧,长枪百十斤,虞九舟也百十斤。
虞九舟心里开心,嘴角都要压不住了,装作是你非要背孤的样子,高傲的趴在了迟晚的背上。
这个女人,明明很想让她背,说累的也是她自己,竟然一副她非要背她的模样。
迟晚轻哼,嘴角却掩饰不住的笑意。
两人的这一番操作,让暗卫都看呆了,她们看到了什么,自家高冷矜贵的长公主殿下,怎么突然娇气了起来。
暗十正要开口,却被时轮瞪了一眼,“伴侣俩的事,你一个外人别说话。”
暗十:“……”她是不敢说话了,万一被驸马知道,她这身皮都不够驸马剥的。
她的脑海里全都是驸马审刺客的画面,太狠了,她能保证自己忠于长公主殿下,她不能保证她能忠于自己啊。
她们这些暗卫早就做好被抓的准备,宁愿死也绝对不会活抓,万一被活抓了,那就只有一个信条,绝不背叛长公主,为此可以背叛自己。
想到驸马那如恶魔一般的做法,她只能祈求,驸马不知道册子是她记的。
这时,迟晚忽然回头看了一眼,她感觉有人在蛐蛐自己。
这一眼可把暗十吓个够呛,不是,好端端的,驸马你回头做什么,好吓人啊。
迟晚看的根本不是暗十,而是她感觉有一道视线,很强烈的视线,但没有恶意,就是在观察。
她们被人发现了,想来不是敌人,但也不是朋友。
她突然想起一个人,“殿下,净尘大师说,让我们照顾慧深,可慧深在哪我们都不知道。”
虞九舟沉默了一会儿,“玄阳寺出现这样的事,她不回来是好的。”
“孤已经派人去找她了,会告诉她玄阳寺发生的一切,至于她要不要回来,孤都会护她周全。”
忽然,一道声音传来,“多谢长公主殿下关心,贫僧不会让玄阳寺落寞的。”
一个身上衣服破破烂烂的,真就是帽儿破,鞋儿破,哪哪都破。
唯有这一张脸,哪怕头发乱糟糟的,也能看出来此人相貌很好。
虞九舟看到来人,拍了拍迟晚的肩膀,示意她放自己下来,“慧深?你何时回来的?”
慧深双手合十,“贫僧感觉师尊怕是要自毁寿命,便紧赶慢赶得回来,想来天意不愿贫身见师尊一面,竟让贫僧失去了记忆,是以感受到师尊的离开,记忆才恢复。”
失忆?
迟晚挑眉,“大师失忆了多久?”
“当不得驸马的一句大师,贫僧就要还俗,俗家名字陈尘,字增寿。”
陈尘?字增寿?好寓意。
迟晚正要说话,哪知陈增寿又道:“师尊想要贫僧长命百岁,取字增寿,而姓陈名尘,都是净尘的尘。”
此话一出,迟晚不由得弯唇,没想到净尘大师还会玩谐音梗。
看到她唇角的笑容,陈增寿又言,“贫僧已在师尊户籍地中举,明年春闱贫僧会做官,毁灭玄阳寺的幕后之人,我会把他们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