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南越跟北宁的使节团, 说是回去了,留下的人却是不少。
北宁阿宝瓶是丞相之子,他自然不会在敌人腹地久留u, 所以留下了心腹。
南越虫谷的少谷主夕雾也没有走。
至于那个段锦弦, 人是走了,但每日都有信送到长公主府,里面的内容无非是邀请迟晚去南越。
一天一封信,显然你是段锦弦在京都的时候,不知道地写了多少信,让人每天送过来。
看了三日后,迟晚就再也没有看过。
令她意外的是,对此虞九舟居然什么反应都没有, 是足够相信她,还是不在意?
反正对段锦弦这个人, 她觉得改名叫断根线才合适, 哪有人给一个成了亲的人,每天写“情书”的。
段锦弦认定, 她跟虞九舟之间不是真的,也不会长久,并且认为她们对外恩爱都是假装的。
尽管不知道段锦弦哪里来的自信, 也有可能是从哪里得来的小道消息吧。
京都现在各方人员都有,可随着使节团的离去,外族人员都隐匿在了地下。
迟晚也没有想到,福庆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
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她娘亲马上要回来时出现,还这样大摇大摆地到了长公主府,怎么想都不对劲。
“福庆郡主来长公主府所为何事?”福庆不说,迟晚便主动问。
福庆一身大红武服,看起来很是英姿飒爽,她打量着迟晚,随后道:“长公主是我的表姐,我来此拜访表姐,有何不可? ”
当然有,福庆来京都这么久,一次都没有来过,偏选这个时机,肯定有诈。
迟晚唇角含笑,“自然不是,长公主殿下公务繁忙,府中大小事务由吾处理,突见福庆郡主来访,吾很是好奇,毕竟按理说,福庆郡主应当在北宁才是,就是不知郡主何时来的京都。”
她明知故问,就想看看福庆是说真话还是说假话。
然而福庆郡主并不好糊弄,她笑道:“我与北宁使节团一同来京。”
没有任何隐瞒地就说出了时间线,这让迟晚来了兴趣。
“既如此,郡主为何没有入朝觐见?”人都来了,可不见皇帝,难免落人口实。
皇帝那边肯定也知道福庆来了,就是不知道,皇帝会不会觉得,福庆不尊他。
迟晚端起旁边的茶杯,天气是越来越热了,所以她的茶杯里面装的是冷饮。
她的茶壶里面是加冰的果汁,给客人的茶,就是茶水。
这么热的天,一杯冷饮下肚,很是舒服。
福庆看着她喝茶的动作,心想:这就要送客了?
端茶送客,是委婉地赶人走的意思。
福庆心里不爽,当作看不见,“驸马,我跟我的娘亲是被赶出大周的,我的母亲是被那位害死的,哪怕是回来,也要有一个过程不是。”
她哪里知道,迟晚就是口渴,想要喝口冰的而已。
谈起临安公主,迟晚的眸子柔和了许多,她对临安公主还是敬佩的,对福庆这个从小就在外族长大的女孩,保持着一份心软。
但是福庆只要顾忌一下长公主的处境,就不会这么上门。
迟晚对福庆的到来并不欢迎,这种只顾自己,不顾别人家处境的人,她看在临安公主的面子上,不把福庆赶出去已经很好了。
“郡主说这种话,不怕被陛下知道吗?”
要是让皇帝知道,自己被记恨着,那记恨的这个人就永远不会得到重用,有机会还会杀了。
对福庆这个人,迟晚手里有她在北宁的成长资料。
资料内容显示,北宁大汗对她还算宠爱,可能是因为爱临安的原因,爱屋及乌吧。
对福庆的教育,都是按照王女的教育来的。
福庆小时候寄人篱下,在北宁是受了一些苦的,这些苦大多来自同龄人,以及北宁王宫里的太监宫女看不起。
直到临安公主想明白,按照自己的处境,必须获得北宁大汗的宠爱,才能改善她跟孩子的环境,她们的处境才好了起来。
福庆笑了笑,“我不说,陛下就不这么觉得了吗?”
表现出来不满,皇帝才会放心,要是她一点儿不满都没有,反而处处隐忍小心,皇帝怕是会觉得她所图更大吧。
该不会是想为母报仇?难道要刺杀。
福庆适当地表现出不满,还能让皇帝觉得,她喜形于色,很好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