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没有天理了。
还有没有王法了。
可混沌的大脑并不足以支撑她完成这项伟大的事业, 温妤只知道自己全身心的注意力此刻全都集中在了一个地方,即将攀登到顶峰却戛然而止带给她的难耐在黑暗中放大到了极点。一颗心被高高抬起,但那个始作俑者却变卦似的不愿给个落点。
完整的语言系统塌了个彻底, 张开嘴半天却搜刮不出什么好话来。温妤只能用那种半是渴求半是无助的眼神看着她,祈祷对方能大发慈悲给自己一个痛快。
终于,自己的目光终于打动了她, 宋槿终于动了一下。就见她垂着脑袋稍微往前靠了一些,距离被拉近的瞬间,温妤下意识以为自己会得到一个吻。
温妤颤颤巍巍阖上了眼,等待那抹熟悉的触觉降临。然而她并没有等到自己猜测的东西, 相反,一只手略过她的腰伸向枕头地步, 宋槿从那底下抹出一条橡皮筋。
宋槿平时没有扎头发的习惯,只偶尔捆个三两次, 皮筋更是用一条少一条——无它,就是喜欢到处乱放。因此这条橡皮筋还是从温妤的化妆台里薅过来的。
那是一条再普通不过的皮筋, 纯黑色,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配件。
她很是随意地将披散在肩头的长发全部捋到后边,修长的直接撑着皮筋往外扩张。她磕磕绊绊地想把头发扎起, 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 努力几秒后放弃挣扎,叹息着朝温妤的手努了努嘴,柔下语气:“劳驾, 帮个忙呗。”
温妤愣了一秒, 但还是下意识伸出两只绵软无力的手慢慢帮她。
因为懒, 宋槿私底下基本不扎头发, 除了认真办事的时候, 这一点还是温妤在多次观察中得出来的结论。
于是次数多了,扎头发这个举动对温妤来说几乎成了一种暗示,一种只有她自己明白的暗示。
指尖划过丝滑蓬松的发丝,沾染到上边洗发水的气味。温妤没给人扎过头发,更没给人从这个角度扎过头发。于是手法不太熟练地替她捆了个低马尾,垂眼一扫,那小巧的下巴和线条流畅的下颚线彻底暴露在视线中。
熟悉的视角害她犯了联想,那些交换温度的日夜在她脑海里幻灯片似的播个不停。
宋槿将温妤没绑上的发丝往耳后抹了过去。
明明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落在她眼底却显得格外性感。
燥热如同野草肆意生长。
温妤咽了口唾沫,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状况愈发糟糕。
“你别急啊,还没说要我还是要它呢。”宋槿说完就在她唇角轻轻落下一吻,全然无视了对方的难耐,只一味四处撩着火。她十分认真地在她脸上亲亲啄啄,吻上泛红的脖颈,再舔去泅在锁骨上的泪珠。动作很轻很浅,还带着些酥麻,并且丝毫无法缓解温妤的迫切。
她小声地呜咽了声。
宋槿停下了舔舐的动作,略微侧过头,嘴角擎着的坏笑险些没压住。她带着一些蛊惑的意味:“我没听见,再大点声?”
故意的。
她明明听见了。
这是温妤脑子里仅有的想法。
她紧要着下唇不再开口,可最初的震颤还在体内留有余威,最后,汇聚在一起化作一个痒字。
温妤自暴自弃地牵起宋槿的左手,皮肤贴在一块时能感受到薄汗的存在,她摩挲分出了宋槿的两根指节,最后拉向她膨胀的欲望。
宋槿轻轻用指尖夹了一下,又抢在温妤发出声音之前再次贴上她的唇。
这次的吻跟方才的温存相比简直就是天差地别,犹如疾风骤雨席卷着温妤的每一寸。可她看似吻得专注,却依旧有闲心做起别的事来。
左手不是宋槿的惯用手,因此使起来难免没个轻重。在一片湿热粘腻中,宋槿凭着印象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她的命脉,她缓慢地去圈,去磨,去将先前截断的琴弦重新续上,去化作刮骨钢刀将人高高挑起至半空——
然后再次将人轻轻放下。
温妤这回真骂出来了。
如果此时金鱼老师刚好从屋外路过,肯定会低头咒骂一句“到底是谁写的鬼东西啊ooc成这样,你懂不懂温妤啊到底?”。但真不好意思,再有道德修养的人遇上宋槿这样的也会哭着问候对方八辈祖宗。但好在小温同学的受教育体系里并没有太多这方面的知识,于是说来道去全是些没什么杀伤力的车轱辘话,不但没有杀伤力,还差点把宋槿骂爽了。
嘻嘻,今日犯贱指标1/1。
但作为一个合格的伴侣,宋槿大部分时候还是会做个人的,于是在温妤抽抽噎噎地骂骂咧咧声中,宋槿还是乖巧地把脑袋低了下去,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向她认错。
百度百科上说,舌头是人体最灵敏的器官之一,由八块肌肉组成,上边大约有两千五百个味蕾,以及上万个末梢神经。
因此在黑暗中,视线企及不了的地方,有时可以由舌头来进行。
不同于类硅胶材质的触感冰寒,口腔无疑是温暖而舒适的。温妤能察觉到对方高挺的鼻梁随着动作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熟悉的感觉再次上涌,最后只能不受控制地仰着脖子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