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吸了吸脸颊，抬起头望着他，一字一句道：“我给你三秒钟把刚刚的话收回去。”
徐牧远绷紧下巴，没说话。
“那、那个，要不我先走了，明天让杨姐教我。”说着他就要走，何念冷冷的出声：“坐下。”
实习生顿住。
“我让你坐下。”何念重复。
实习生只好颤颤巍巍的又坐了回去。
徐牧远将嘴唇抿一条直线，两个人对视了大约十秒钟，何念撤回目光转身，再次握上鼠标：“剩下的我给你讲完，明天整理一份跟杨楚朦，知道吗？”
实习生立刻点头。
何念在电脑上标注着，声速明显故意放慢了很多。
实习生偷偷看了徐牧远一眼，忍不住缩缩脖子。
这家伙刚刚居然这么凶，何念在心里冷哼一声，真该让他好好冷静冷静。
徐牧远依然她旁边站着，脊背挺得笔直，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何念最后给实习生勾完要点，问：“差不多了，还有不懂的吗？”
实习生赶紧摇头：“没有没有。”他关上电脑，迅速的收拾东西，都没敢看徐牧远，一溜烟的跑了。
何念把东西放在包里，站起来。
徐牧远伸手搭在桌子上，堵住她的去路。
“让开。”
他没动。
“让不让？”
何念直勾勾的看着他，徐牧远用舌头抵了抵上牙，退后了一步。
何念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走过去，徐牧远跟上。
穿过拥挤的人群，走过红绿灯和十字路口，何念似乎没有打车去哪儿的意思，漫不经心的往前走。
终于，徐牧远忍不住了，他大步的走到她面前将何念一把抱住，问：“怎么不回家？”
何念想推开他，徐牧远不许，他抱着她晃了晃，低着嗓子道：“我错了。”
何念动作停了下来，道：“就算是吵架，也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
“对不起，”徐牧远闷声道，“我以后再也不会凶你，对你那么大声的说话。”他几乎耳语一般，“你别不理我。”
何念：“我说过我不会离开你的。”
“我知道。”
“我们以后都要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工作。”
徐牧远低低的“嗯”了一声，像是怕她逃跑似的紧紧抱在怀里：“以后我尽量克制好不好？”
“你要相信我。”何念说。
“我会的。”
她拍拍他的肩膀：“那你先放开我。”
徐牧远顿了下，只好恋恋不舍的放开手，何念仰着头直视他的脸。
徐牧远抿直嘴唇，现在已经是傍晚了，他站在一片昏暗之中，眼底翻滚着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