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站在旁边,看液体流的差不多了,吊瓶里的液体只剩下薄薄一层,这才把流速调回正常。
她找了一张纸巾,垫着手,又将调输液流速的滚轮周围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
这只是意外。
忘了留人照看输液中的人。
沈白做完这些之后快速离开这个屋子。
出门不忘把门关牢。
这样,屋子里的声音最大限度的被阻隔。
因为刚刚输液流速过快,晓晓粉红的小脸阴上了一层白,很不舒服的在被子里小幅度的动弹着。
现在的晓晓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她身上一样。
让她连眼睛都睁不开。
其实今天晒太阳没多长时间她就有些不舒服了。
脑子里乱糟糟的,像是很多人在跟她说话。
那些声音堆叠在一起,有的在嘶吼,有的在陈述,狰狞的、丑恶的、各种各样的声音,让她整个人渐渐失去力气。
她不知道体内的灵力是如何得来的。
只知道那些力量,并非来自她的本源,更不知道她今天遭受的可以称为反噬。
力量本身不属于她,还未完全同她的身体契合,早晨就被频繁使用,身体的虚弱之后,来自精神的反噬终于爆发。
医生输的退烧药,附带镇定催眠的成分,刚刚好能安抚晓晓繁杂不安的情绪,所以她才渐渐舒缓睡去,暂时从梦魇里逃离。
可沈白的动作,将晓晓又从不适中唤醒。
沈白离开之后。
晓晓已经开始不安的在屋子里翻滚起来。
手上扎着的针头也随着她不断的动作而再皮肉里上下翻腾,直到她毫无意识的猛地一甩手。
输液管被卡在被褥里,拉扯的力道让胶布和针管都脱开皮肉。
在她手背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痕。
大量的血迅速涌出,染湿了被褥。
晓晓总算从梦魇当中睁开了眼睛。
她难受的抱着自己的手,头一回露出了与家训不符的脆弱,哇的一声哭的肝肠寸断。
楚皓轩打开屋门进来的时候,晓晓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她捂着手,还是止不住流血。
她也不敢动换。
那血因此流的缓和了些,但还是越聚越多。
等终于看见人之后,晓晓红肿着眼睛,脸色淡青,“瘦杆子,我是不是要死了啊。”她抽抽噎噎的说话。
楚皓轩头一次看见人哭只有心疼。
他有些慌乱的的捧起晓晓的手。
来不及回应她,匆忙的给她止血包扎。
床上被子上被染的都是血,他完全没心情关心。
“你不会有事的。”总算给她处理好伤口,晓晓全程乖乖的一动不动。
手也像是被重量一样,轻飘飘的被楚皓轩握在手掌里攥着,任由他料理伤口。
楚皓轩看流血终于止住了,才松口气,又觉得好笑。
真看不出来,原来这头傻兮兮的熊这么惜命,流血之后都不敢动换的。
他戳戳晓晓的脑袋,“你说说你,给你输液,你想拔针头不知道叫我么?”
虽然他在厨房听不到,可是手机就在枕头边儿上。
打个电话不会?
针头都扯掉了,受伤流血了也不知道出去找人,她这是被床给封印了么。
本来都缓和了的晓晓听见自己被数落,手上的伤又火辣辣的疼着,她从来没这么疼过!
肿眼睛哭的更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