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家伙也不像他表现的一样，一点儿都不担心啊。
楚皓轩拍拍翅膀。
到底就是看个新鲜，而且，一只鸟似乎也没什么值得看太久的，很快人群就散开了。
晏询盯上了一个躲在远处的小叫花子。
这世界上当真什么都有。
“你原是个人类吧。”
！这么直奔主题的么？旁听的楚皓轩顿觉不可思议。
“您，您，大人您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大人，我，我长得丑，您，您就别剥我的皮了。”
“你跟我讲讲，我有好处给你。”晏询抱着手臂，蹲在他身边，看着他断掉的腿，“怎么样，做笔交易吧？”
被晏询治好了腿的小乞丐对他感恩戴德。
“大人，您但凡有问话，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好多事情都忘了，更不知道怎么从人类变成了这副鬼样子，幸而听见有人叫我大人，我才知道自己身份不低，不知道我这身份，到底能做些什么。”
这话说的真假参半，晏询倒也不怕被人戳破了。
“大人您有法术，定然是从荀庆阁里出来的。”
“至于这里，这里所有的玩偶，都曾经是人类。”
晏询跟楚皓轩对视一眼。
这座城市，人口可不低。
他从天空俯瞰，至少得上万人。
有这么多的人发生异常......
“大人这样突然失忆的状况，也是寻常事，不过想来人偶忘记自己曾是人类的多，可能是您们这样的俢者能自主选择的缘故吧。”
小乞丐说着，声音里满是艳羡。
“这里的人们按照玩偶的华丽程度评选等级，划定不同的阶层，而刚来的玩偶，都会被送到角斗场，决出属于等阶的衣服，之后会由城主府重新任务。”
“玩偶不需要吃东西，但是需要满足情感、社交、娱乐的需求。”
“最近几十年的角斗场已经完全颠覆了原有的作用，因为人偶不会死，城池里的玩偶已经接近饱和状态了，所以，角斗场彻底沦为了贵族们玩乐的场所。”
“再被送入角斗场的玩偶只有死掉，或者成为第一。”
“据说连胜百场成为第一的玩偶，就能重新回到人类世界。”
楚皓轩敏感的抓住他话里的最近几十年。
没忍住开了嗓，“你多大了？”
小乞丐先是被吓了一跳，很快又平静下来。
玩偶都能说话，青袍大人的鸟会开口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
“我已经在这儿生活了两百多年了。”
“在这里还是有些好处的，至少永远不会死，就是有时候会让人觉得麻木——其实麻木的玩偶也有去处，东谷有一座火焰山，每年都有活够了的玩偶去那里自杀。”
楚皓轩那根神经瞬间绷紧。
两百多年？？
就算能回去，身体也已经变成骨头渣子了吧！
“你们这个角斗场，有人成功连胜一百场么？”
“自然是有的，来到这个世界的人，偶尔会有很厉害的存在，连贵族都奈何不得，没人逼迫他们，他们自己也要去进角斗场。”
“那最近有人百战胜么？”
小乞丐摇摇头，“还没有，今年陆陆续续的被再枫林那边蹲点想捞一笔的玩偶送来了几个新人，但一个连胜的都没有。”
“人类世界的强者越来越少了。”小乞丐居然还颇为感慨的在那儿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