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从头到尾。

一切都只是他一个人的事。

他对她一腔情意、汲汲营营,他自以为的独占和偏爱,对她而言,也不过只是一场“凑巧”——凑巧醒过来,凑巧下了场雨,凑巧嘴馋了化形,凑巧来了兴致想试一试云雨。

他甚至想,不如趁这个机会,单刀直入地问个清楚,问问她对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但又怕问得太直白了,难免唐突逾矩——如果这个缺心眼的神仙心里真的有“唐突”这种概念的话。

袁颂越想越郁结,只能按住“水经注”的书页,恶狠狠地翻到了下一个记号点,让阿青照着配合自己。

他将她半个人压在食案上,染着□□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她的表情,想要在这种极致深入、极致欢愉的情况下,从她的眼睛里找到哪怕一丝一毫跟自己一样的欲罢不能。

可阿青只是学着书里的动作很自然地将腿盘到他腰上,又开始好奇:“而且,我看脂批说,你们男子每一回在梦里的时候,这样那样的人都是会换的,袁颂,你也是这样的吗?你在梦里换过哪些人?”

袁颂抿着唇,额角的青筋把他脑袋都跳痛了,心烦意乱地伸手去捂她的唇,不准她再问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月色下,阿青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跟黑葡萄似的,亮晶晶的。

袁颂捂她的时候,弄的力气也发了狠。

阿青微微喘息,握住他手腕却不挣扎,温软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挠他的腕骨,摁在掌心下的唇瓣也跟着亲吻他的掌纹。

袁颂被她天真如幼兽般的啄吻亲得差点把持不住,柔软的微麻痒感顺着他的血管经脉,汹涌地遍及他四肢百骸,手里的力道不免就松了。

阿青脱了桎梏,仍不忘追问:“跟我说说嘛,这个秘密我保证不跟任何人讲,我在这个府上又不认识别的什么人,你不用同我不好意思的,你梦见过谁?说嘛说嘛说嘛!”

袁颂听得心烦。

他捂不了她的嘴,也捂不上自己的耳朵。

只能咬牙切齿地去吻她,将她没心没肺的诱哄咬进嘴里。

“是一个笨蛋。”

袁颂的嘴唇堵着她,呼出来的气音断断续续地,像是在回答她的问题,又像是真的在骂她“笨蛋”。

很是莫名其妙。

阿青不服气被一个凡人看扁。

他越骂她越问。

刨根问底、打破砂锅。

袁颂盯着她不断张阖的唇,忽然像一条露出獠牙的蛇,伸出五指修长的手,虎口掰正她的下巴,不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落下的吻深深缠进她唇齿里,握着她腰的手,也像蛇尾一样摩挲、收紧、绞杀。

寂夜凉风如烈火烹油,煎烧五脏六腑,炙烤俗世七情。

可神女无心,徒留庸人自扰。

直到翻涌的热浪将两人淹没。

袁颂将微潮的额头抵在她颈项,于悸颤中平复呼吸,在阿青柔软的抱怨声里,慢慢地、慢慢地、很慢慢地听见自己无法见光的心跳。

我想的那个人是你。

从一开始就是你。

有且只有一个你。

第9章 -狐狸

幕天席地的一晚上,两个人在屋顶上乱来到了二更天。

折腾人的云雨终结于暖池氤氲的热气里。

袁颂洗完澡从屏风后绕出来,发现阿青正咬着苹果趴在书桌上看志怪小说,她翻页翻得极快,随随便便就将一本书从头撇到尾,一脸的兴致缺缺。

“不好看么?”

“翻遍了也就是那些陈词滥调,”阿青从书里恹恹地抬起头,“最近书肆里就没上新么?”

不再需要一天到晚盘在房梁上睡觉,阿青这段时间,已经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个人,就连睡前都要看点杂书助眠,要不是民间的这些志怪小说写得太令她这个神仙出戏,她也不至于这么毫无代入感地一目十行。

还不如《水经注》好看,不愧是袁颂压箱底的珍藏,但问题是,这种书就不适合睡前看了,太容易上火。

“三个月才上一批新书,你看得未免太快了。”

她被困在祠堂里哪也去不了,除了看杂书也没别的能打发时间的东西。

注意到她脸上的不开心,袁颂静默片刻,问:“要不然以后睡前,我给你讲故事?”

阿青原本是不觉得袁颂这个日常花大半时间看正经书的人能讲出什么吸引人的故事,但一想到这人能把春宫图都包装成《水经注》,又觉得长公子此人多少有点深藏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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