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有点担心裴姜的安危,一个掌握庞大地下钱庄的操盘手,就这么销声匿迹了。
他不相信这是裴姜躲起来,毕竟如今东宫已经知道她的忠心,何况贺曼也消停了。
唯一让他想到的,便是三王子或者是安禄山要对付她。
他觉得亲自去找那位东宫傀儡——蒋昊之。
他来到蒋府时,蒋昊之正在听两名歌伎唱曲,半躺在院子的木榻上,一旁的婢女给他喂着葡萄。
“崔留守?怎的你们没人通报!”蒋昊之连忙起身,笑着迎上来。
“本官让他们不通报的,免得扰了蒋郎中的雅兴。”崔云舟四处张望,这院子布置得可真够奢华的。
“今日下官休沐,所以找来歌伎唱曲,崔留守何故上门,是有事要吩咐下官去办?”
蒋昊之挥手示意歌伎退下,随即命下人端来热茶招呼崔云舟。
崔云舟看着这位笑容可掬的男人,不由得感叹他的镇定从容。
“裴娘子,可有来过蒋郎中府上?”
崔云舟开门见山问道,他知道和这个男人打太极是没有用的。
“哦?崔留守怎的这么问,姜娘并未来过,我昨日派人去寻她,索多说她有事出城了。”
蒋昊之一脸淡然地喝了口茶,脸上神色淡定。
两人都是不显山露水的性格,崔云舟冷笑道:“上回蒋郎中不是说与裴娘子情投意合,怎会不知她因何事出城?”
蒋昊之默了默,抿嘴说道:“实不相瞒,我们闹了点矛盾,吵了一架。”
真是拿这个男人没办法,崔云舟在心中暗骂,蒋昊之这厮说他要脸吧,有时候还真是一点脸不要。
“你就不担心她的安危?除非是你派人把她抓起来了,再次!”
崔云舟话音刚落,便死死盯着蒋昊之的眼睛。
只见蒋昊之哈哈大笑,“崔留守莫开下官玩笑,
这私自囚禁可是犯法的,何况下官与姜娘还没那种爱好。”
套不出线索,问不出破绽,崔云舟不打算继续与他瞎扯,起身拱手,“既然蒋郎中也不清楚,那本官告辞。”
“留守大人,且慢,你找姜娘,又是所为何事?”蒋昊之同时起身,面带笑容地问道。
“坊间有好些凶案发生,似乎与裴娘子有关,本官想找她问几个问题。”
崔云舟说完,一甩袖袍,转身离开了蒋府。
等他走后,蒋昊之坐回木榻上,低头沉吟了片刻,“来人,把东西收拾好,今日不听曲了。”
他极力掩饰内心的焦躁,裴姜失踪已有数日,他怎会不知道是何人所为。
罗老夫人的确是他祖母,可还有一个身份,她是当朝太子李丰的乳母,深得东宫信任。
蒋昊之好不容易说服太子暂时放过裴姜,可转头自己祖母却二话不说就把人给劫走了。
罗老夫人住在城郊一个别院,这个别院属于东宫,守卫深严,裴姜便被软禁在那。
“郎君,崔云山来访。”下人这时来通报道。
蒋昊之皱起眉头,今日崔氏兄弟是怎么回事,要把他家门槛给踏破不成。
两人见面后,都不禁在心中赞叹对方的笑容那是真够到位的。
崔云山放下一个巴掌大的锦盒在矮桌上,“蒋郎中,初次见面,今日来是想用这里头的东西换裴娘子的消息。”
第17章 :三方营救
蒋昊之早就听过雁来堂东家崔云山的大名,何况还是新晋安禄山的女婿。
崔氏一族人才辈出,据说在崔云山操持下,清河崔氏的生意翻了几翻,如今家中族人过起了极度奢华的生活。
“方才你弟弟崔留守才来打听过,怎么,你们兄弟二人没互通消息?”蒋昊之收起笑容,调侃道。
“不瞒你说,我与随之关系很是一般。”崔云山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指了一下矮桌上的木盒继续说道,“蒋郎中,想必你会喜欢这礼物。”
蒋昊之拿起木盒,随手将木盒打开,只见里头有一块玉佩,玉佩上刻有金蝉图样。
他心中一惊,这不就是东宫那日失窃的玉佩。
虽然太子没有明说这玉佩是何人之物,可想必关联不小。
“崔老板办法真多,居然连这东宫失窃之物都能找到。”
“花点钱的事,何况,赝品也不少。”他此言一出,蒋昊之不由得眉头紧皱。
两人都沉默了起来,蒋昊之看着那块玉佩上的金蝉图案出了神。
“蒋郎中若喜欢这礼物,还请告诉我裴姜如今的下落,好让我把这个情报高价卖出去。”崔云山喝了两口茶,微微一笑。
“没想到崔老板居然也认识姜娘,这个情报,崔老板打算卖给谁?”蒋昊之将木盒盖上,放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