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的灯没关,房间被照得有点过亮。
陈白仰躺在床上,一条腿还搭在Victor的膝弯上,胸口和锁骨上是层层迭迭的吻痕,紫得不明显,却一眼看得出不是昨晚一个晚上留下的。
床边的垃圾桶里,那两盒避孕套的空壳已经压平,最后两个包装纸还没扔进去,落在床头柜角。
她喘息还没完全平稳。Victor伏在她身上,额头贴着她肩窝,呼吸是沉的,温热。他像用整个身体抵着她不让她跑,一只手还握着她手腕,手指紧。
陈白看着天花板,眼神发空。
她忽然开口,声音低而冷静:
“Onneserevoitplus.”
(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了。)
Victor没反应。
她又说了一遍,这次是中文,轻得像床单上的褶皱:
“以后不要联系我了。”
Victor身体僵了一下。
他没有立刻抬头。只是停在那里,像还没理解她这句话跟刚才的身体有任何逻辑关系。
“Pourquoi?”他问。
(为什么?)
他抬头看她,眼神从她唇角、锁骨、肩头一路扫过去,像在寻找她话里的漏洞。
她看着他,没有避开,也没有躲。只是呼了一口气,把枕头拉正了些,语气平静:
“我现在说不要你,是我唯一还能控制的部分。”
Victor低下头,好像要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他没有再碰她。只是下意识地拉过被子盖住她腰侧,动作轻得像在照顾伤口。
“我不想把这段关系,变成你以后觉得你该负责的某段回忆。”
她顿了一下,“尤其是,你没做错什么的前提下。”
他听见“responsabilité”(责任)这个词时,眉头动了一下。
可他还是没辩解,只是靠在她身侧,眼神黏着她半裸的肩膀,像一个人在看一段刚刚燃尽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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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久,他低声问:
“那,昨晚算什么?”
她没有回答。
只是伸手把床头那颗灯关了。
黑暗落下的那一瞬,Victor闭上眼,把那句“你很美”咽了下去。
他没有说出口。
她也没有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