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乾武军出其不意地里应外合, 压着战神岳莲城打, 不仅可夺取边关城池扩张版图,而且还有送到手的走私货物扩充军备,百利无一害, 何乐不为?
之前百思不得其解的关键一环,在乾武军出现的一刻,终于完整扣上。
这是一盘通敌叛国、夺取皇权的大棋。
时至今日, 棋子陆续露出了真正面目, 执棋者为何人,他亦有所猜测。
图穷匕见, 端看攻防之间,谁技高一筹。
后一封奏报……
“……淮安道,按察使?”
萧芫朦胧睁开眼,一眼,便看到封皮上的这几个字。
“芫儿。”
奏报立刻被放了下去,有力的手臂撑起她,抱入怀中。
“你觉得怎么样?”
萧芫摇头,在他胸口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吧。”
黑亮的眼眸关切地望过去,晶莹澄澈,纯净得看不成半分昨夜的妖媚霸道。
很快明眸骨碌一转,懒懒靠回去,纤指拾起奏报,“看你这么精神,都有精力处理政务了,想来是都好了。”
萧芫打开来看,墨发被他轻抚,李晁低头,侧脸抵在她发顶,“本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萧芫轻哼,“今夜我不管你了,我要回颐华殿。”
李晁无声抿唇,将她的腰抱紧了些。
“独山玉,月鸣石,兰苕香缎……果然有粮草,”越看,萧芫眸色越冷,“北戎进犯国土,这些蛀虫,竟还拿我们的东西给敌军补充战力。”
再换得大量的财富与军马,充盈私库。
如此不顾生民死活,便是下了十八层地狱,也是死有余辜。
李晁手伸出,在奏报末尾一大串地名处轻点。
“情形皆已探明,证据也收了大半,待边关事了,便是问罪之时。”
“边关……”
萧芫回眸,切声:“岳伯伯他们现在情况如何?”
李晁:“以守待攻,纵是乾武军以一当十,高墙之下,亦是无处施展。”
“边关乾武军人数与当日宣碧山上相差不多,只是出其不意才损失惨重。
原将军抓获大半关入诏狱,以诡术得奇功者定有命门,狱中一但取得突破,一举反击,夺回城池并非难事……”
萧芫听着,渐渐出神。
前世京城没有出现乾武军,若所有乾武军都在边关,边关又没有提前防备,亦不知有人以互市走私,那么岳伯伯他们……
萧芫心重重沉下去。
还会像现在这样,仅仅只是失了两座城池吗?
该是什么样的情形,才能让整个岳家那么多人,到了冬日,连一个回京述职呈禀的人都没有。
他们当真……无虞吗。
为什么,她一点儿关于此的记忆,都想不起来呢?
若前世岳家出了事,那姑母……
“芫儿,别担心。”他握住她的手,触到柔软的掌心里满是冷汗,顿了下,用力攥紧。
“便是最差的情况,不过拖上几个月。岳将军麾下所有战力守城,有京城做后盾,可百年固若金汤,永不会破。”
萧芫点头,心勉强定下来。
是啊,岳伯伯的精兵战力几倍于京城禁军暗卫,只是守城,易如反掌。
无论前世如何,今生情形都已不同。
定不会再,重蹈覆辙。
午后,原菁莘入宫,萧芫才借此回去颐华殿。
李晁甚至还想让她就在御乾宫中见人,生怕她走了当真就不回去了。
“那你如何说?”
天水碧的骑服英姿飒爽,迎风而来,原菁莘身后的乌云踏雪打了个响鼻,被中人牵去马厩。
萧芫引她入内,眼神往马那处看去。
“自然回绝了,他被姑母下令养伤不许出去,我可没有,夜里去陪他已经很好了。”
“好了好了,”原菁莘好笑地揽过她的肩,“知道你喜欢,特意选了它带入宫,待会儿就教你。”
“不会学着学着,他就遣人来催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