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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鹤 第10节(2 / 2)

还能是谁?孟臾咬牙暗恨,若说谢鹤逸是罪魁祸首,宁知衍明显就是那个为虎作伥的帮凶,她根本没得选,只好跟朱惊羽说家里有事,就此别过。

第13章 掌中雀

车里只有两个位置,孟臾爬进副驾驶,宁知衍摘掉耳机,将手机端端正正摆在中控台上。第一句话就扔雷,“我看你申请的那几个欧洲的学校,陆陆续续都发录取通知书了……”

发动机呼啸声带来的推背感让孟臾隐隐作呕,她呼出一口浊气,“邮件也监控?”

宁知衍没解释,实际上,按照孟臾的等级,只要没有涉及敏感词是不会触发自动读取机制的,而与国外学校通信明显在他职责范围内,于公于私,于情于理他都不可能放任不管。

“真想去啊?”宁知衍转一把方向盘,拐进通往谢园的路。

孟臾哂笑:“我说了算吗?”

宁知衍不以为意,面上依然笑嘻嘻的,语气闲适地如同在唠家常,“妹妹啊,你说得不算,五哥我呢,说得也不算,回头你问问谢二的意思,只要他愿意,总有办法送你出去的。”

从小就是这样,谢鹤逸是他们几个里头最聪明也顶顶会玩儿的一个,成日里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谁都没见过他急头白脸得发脾气,却彼此心知肚明他才是真正的狠角色。但凡想办的事儿终归是能按着他的意思办成的。

不过二十年的时间,把人斑驳了个面目全非,昔日的纨绔现下倒成了贤孙,旧时点火的如今讲起了规矩,身边还不明不白地养着个小通房,什么年代了都。

宁知衍轻嘲一笑,听孟臾轻声道:“他不会同意的。”

没什么意义的话,倒像是说给她自己听了好死心的。话音刚落,车子到达目的地,停在了谢园门口。

宁知衍拿起中控台上的手机,演技浮夸:“哎呀,怎么还在通话中呢。喂,谢二,你都听到了?”

那头直接挂断,宁知衍却还在没脸没皮的笑,“别生气啊,真不是故意的。”

孟臾推门下车,不想搭理他。

这种人高高在上惯了,骨子里天生的恶劣因子,不把人当人看,他就是故意让谢鹤逸听到的,既不违反规定,也讲朋友义气。知道就知道吧,反正她本来也从没妄想过能这么容易离开,但人不就是这样吗,很多时候明知道会输,却还是忍不住想去试一试,万一呢,总有赢的时候吧。

谢鹤逸挂了电话,站在窗前,将风中摇摇欲坠的满园灯辉尽收眼底。

觅食的麻雀飞过来,一蹦一跳地站在窗台上,低头琢食撒好的稻梁。他朝那只小鸟伸出手去,雀鸟警觉,倏地要振翅飞离这危险的高台,却没有窗后人的动作快,翅膀尚未完全展开就落入他人之手。小小两扇羽翅以一副十分扭曲的姿态禁锢在谢鹤逸掌心,一双剔透的小眼睛滴溜溜转着,惊恐不已地啾啾而鸣。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只可怜的麻雀,另一只手轻轻拂过它的小脑袋,而后顺着脖颈抬起它的喙,那么脆弱的小东西,只要他稍微用力就能要了它的命。

可他舍不得,既舍不得放,也舍不得伤。

真是没出息,他约莫要忍不住了,父亲在他十岁时就教过他,如今三十二了还要温习。

不能心软,无论多喜欢的东西都不要上心。

万事无常,当用则用。

孟臾从大门口一路走过来,站在院子里,仰头看凭窗而立的谢鹤逸。

四目相对,听他扬声道:“孟臾,叫李嫂拿个笼子来,我要养只鸟。”

很快,那只小雀儿就当着孟臾的面被谢鹤逸关进了笼子里,蹦来跳去,怎么飞都逃不出那一方小小的空间,困兽犹斗,急得它用脚趾抓在笼子底,不断发出笃笃的声音。

说是来蹭饭的,宁知衍却没去花厅,而是差不多和孟臾前后脚进了书房,一点儿都不见外,脱掉外衣随手扔到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自己倒了一杯酽茶喝。

见状,孟臾猜测他们应该是有正事要谈,想着即便谢鹤逸要问她罪,恐怕也得分个先后顺序,便走到他跟前去,干巴巴地说一句:“我去看看晚饭好了没。”

谢鹤逸眼底没什么温度,往宁知衍坐的位置踱步,“去吧。”

孟臾刚出门,宁知衍立刻放下杯子问:“为什么突然让我查闵筱柔的行踪,你在怀疑什么?”

谢鹤逸不答,微微皱了眉头问,“一个女人,你们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消息?”

宁知衍啧了下,正色道:“那已经是十年前的案子了,本身并不复杂,板上钉钉的海外巨额资产来源不明罪。但 2017 年以前,我国还没有实施 crs*crs:common reporting standard,共同申报准则,主要是方便查跨境金融资产,比如外贸避税、海外藏钱等。,所以一开始瑞士银行按编码设立的账户我们查不到,更不用说具体的资产转移去向。而且当时海外很多银行的保密机制都不对国内开放……拖到这几年,客观条件倒是具备了,但已经不知道洗了多少遍转了多少道手,况且,目前不也没有具体线索吗?说句不该说的话,就算费尽周折把她引渡回来,意义也不大。”

宁知衍见他不作声,捏着杯壁把一杯冷透了的碧螺春咽下去,对着灯光瞧那杯子的透度,恢复平时总带着几分笑意的模样,问:“不会是跟孟臾有关吧?”

谢鹤逸站起身,缓步走到窗前,“你说,她申请的为什么都是欧洲的学校?”

“难道她们有联系?”他们是从小玩到大的至交好友,不过三两句话,宁知衍就大致推断出前因后果,又问:“还是你觉得孟臾是想出去找她妈?”

谢鹤逸负手而立,转过半张脸来,“那倒未必。”

宁知衍扔下杯子起身,站到他身后,顺着他的视线瞥去,看到院子里百无聊赖站着看花的孟臾,免不了又是夹枪带棒一番抱怨,“你使唤我当牛做马还不如直接问问当事人,捧在手心里养了这么多年,怎么,连句真心话都换不到?”

自幼时起,但凡谢鹤逸想要的,只有迟的,还从没有不到手的。可真心这种东西很微妙,不同于其他明码标价的物件儿,总归是要经过天长地久的磋磨才行,他等不及,只得先要了人。不过无妨,身体离不开他也是一样的。

话题到此为止,一时两人都没有说话。桌上散放着笔墨纸砚茶,春日里的夜晚,格外有一股至清至静的氛围。

隔了片刻,敲门声适时响起,孟臾怕贸然进来打扰他们谈话,没直接进,而是立在门口轻声问:“晚饭好了,现在吃吗?”

“你进来。”清越敞亮,是宁知衍的声音。

孟臾没动,垂手静静等在外头。

宁知衍望着门口,半晌没等到人,突然想起当年第一次见到孟臾的场景,他叫不动人,没好气地朗声道:“谢重衡,劳烦你把人叫进来!”

从头到尾,孟臾都摆出一副只认他一个的态度,但就是这种并不高明的刻意讨好,成功让谢鹤逸整晚堆积的满腹戾气好似就这么消解掉了大半,眉间甚至带上了点清浅的笑意,他扬声,“孟臾,你进来。”

孟臾这才推门而入,见两人相距远远地坐着,一人看多宝阁上的瓶碟摆件,另一人坐在客厅沙发里,她走过去冲谢鹤逸低声报备一句:“晚饭好了。”

“嗯。”他仰起头应她。

闻言,宁知衍起身,手中拎着外套迫不及待往花厅去,“终于开饭了,我一天没吃了……”

孟臾站得离谢鹤逸很近,腰肢弯下来,说话时额头几乎要抵到他的眉角。气息混缠,谢鹤逸抬起手,大约是想替她拢拢鬓角落下的碎发,还没触碰到却又收了回去,只说:“叫人再拿一瓶清酒过去,你不用陪,先回屋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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