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院使一听,这样倒是可行!圣上下旨,那他们就是奉旨救人了,要是马虎可就犯了欺君之罪了!二皇子到时也不得不体谅他们的难处。
他便连连点头,满口应着:“歧王殿下请放心,小顺子伤的虽重,却还不至于马上咽气儿。下官这就命人先行为他止血,喂下保命丹,等候圣上旨意!”
第51章 躲也躲不过
萧寐暂时忍下了去玄清殿找萧驷算账的念头, 直接来了御书房。只是另他万万没想到的是, 萧驷竟已在这儿了!
萧驷一见他就小声揶揄道:“哟, 六弟这么晚来给父皇请安啊?”
萧寐的怒火瞬间被他勾起!若不是梁文帝端坐在一旁, 他险些冲上去揍上一拳。
不过既然父皇在,哼, 正好两件事儿一起办了!
“儿臣给父皇请安!”萧寐弓了弓身子, 朝梁文帝请安。
可当他抬起头来时,却忽地发现父皇的脸色不太对劲儿。眉宇间带着愠怒, 嘴抿成一条直线,连点暖意都没有。明明他才是苦主啊,父皇怎么会冲他摆个冰块儿脸?
萧寐朝左侧的萧驷看了眼,心道难不成是恶人先告状?可是萧驷打小顺子是没法歪曲的事实, 他能怎么倒打一耙!
梁文帝沉了沉,才问道:“你那个奴才伤势如何了?”
萧寐一听,父皇这是知道小顺子挨打的事儿了,便借着这话说道:“禀父皇,儿臣正是为此事而来。儿臣刚去太医院看过小顺子,他已是昏迷不醒奄奄一息了。”
“儿臣正是想来求父皇,特赐他一个恩典,准许御医为其诊治, 救他一命!”
“哼!”梁文帝冷笑了一声。
这个刺耳的笑声令萧寐顿生心寒。不管旁人觉得梁文帝是多么冷漠的人, 可从小到大,父皇从没有用这种语气对过他。父皇这一声冷笑,等同否决并嘲讽了他的请求。
可萧寐还是想让自己的请求更立得住脚些, 便讲起一段过往。
“父皇,小顺子虽然只是个奴才,可也是儿臣的救命恩人!”
“三年前的寒冬,儿臣跟八弟在结了冰的荷花池上玩冰橇,不慎落入了冰窟窿里。那时所有的蠢奴才都在原地儿捞!可儿臣早顺着水流飘到数十尺开外了!”
“只有刚进宫的小顺子,机灵的拿石头凿开了冰面儿,将儿臣救了上来,这才捡了条命……”
梁文帝和二皇子听了这些后,都显得有些错讹!他们只知三年前,萧寐选了个刚进宫的小太监当侍监,走哪儿都贴身带着,信任至极。却不知二人还有这段渊源。
“这么大的事情,朕怎么从未听闻?!”梁文帝难以置信,沉下来后他甚至有些怀疑,这是不是萧寐为救那奴才编织出的谎言。
萧驷也不太相信,白了萧寐一眼,“是啊,六弟若是真发生那种事,那些宫女太监的早该处死了,怎么会一点儿动静没有?”
萧寐垂着眼睑,‘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冲着父皇行了个稽首重礼,而后三指朝天,立誓道:“父皇若是不信,儿臣便以母后的名义起誓,方才所言字字为真!”
“之所以这事儿没传出来,正是如二哥所说,儿臣不忍心看那些宫女太监被处死。是以,才封锁了消息。那几日儿臣卧病在床,也只给太医说是夜里吹风着了凉。”
梁文帝记起来了,三年前的冬天,是有一次歧王病了很久。而他平日体格最好,从不易感染风寒。如此,倒是对起来了。
“先起来吧。”梁文帝看着萧寐,突然有些心疼。
萧驷见状,故作友好的上前扶了一把萧寐,边将他扶起,边说道:“哎,六弟啊六弟,你对下人怎么总是这般宽宏大量?”
萧寐一把推开他的手,剜了一眼,说道:“本王的确是缺了二哥那副恶毒心肠!”
梁文帝看了看这兄弟俩,语重心长的说道:“老六啊,你的善良既是美德,又是未来的绊脚石啊……”
萧驷长叹一声,“哎,六弟,怕是你倒现在,还不知道那个狗奴才为何被杖责吧?”
萧寐冷眼看着他,“还请二哥赐教,小顺子是如何犯了这非死不可的罪的!”说完,萧寐又看了看父皇,只见父皇脸色平静,看来已是早一步知晓这原由了。
萧驷蓦地严肃了起来,铮铮的看着萧寐,一字一句道:“那狗奴才说,六弟你是欢儿的爹,而嫪婉公主是欢儿的娘。”
萧寐一时没顿过这话有何不妥来,但又往深了一琢磨,这话传出去的确是招祸……
他这才明白过来,父皇因何这次站在萧驷那一边儿了。只是,他还是得尽力为小顺子争取。
“父皇,小顺子进宫没几年,规矩也没从头学起,光凭着那点儿小机灵跟在儿臣身边,确实是疏于管教了。可儿臣敢担保,他说这话绝无恶意,这只是出于安慰那孩子的心思!”
梁文帝从椅子里歪了歪身子,让自己舒服一些,才说道:“此前,朕的确是听信了甄季同的提议,默许他那外甥接近嫪婉公主,以图破坏悉池国与陈国的联姻。虽说朕要破坏他们联姻,但也断不会允许朕的皇儿牵扯进来!”
二皇子与歧王在下面听着,心中各有滋味。甄大人怂恿外甥陶子昂去勾引嫪婉公主的事,他们是知道的,只是那时他们并不认识嫪婉。
后来听说这个小公主把甄大人的外甥给阉了,倒是对她越发另眼相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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