嫪婉看着这里萧条的景致,突然想念起悉池国的杏园来,想着那里现今也该是一片枯枝败叶,百花凋零了。
她才刚刚站定,身后很快便传来了脚步声。
“嫪婉公主,您找下……”吴侍郎拿捏了一下,又改口继续道:“找本官有何事?”
嗯,他身份今非昔比了,大梁国的驸马,无需连个小国的公主都言语如此恭敬了。
嫪婉瞪着他,嘴上浮着笑意,这笑在吴侍郎看来是莫名其妙且并不友善的。顿了些许,她才说道:“吴侍郎,先前圣旨说您‘经明行修,衷正廉隅,近而立之年无有妻室。’这话儿,您听着可心虚啊?”
吴睿德的脸色瞬时僵了!嫪婉公主这话显然是有所指,必然是听了些什么才敢如此挑衅。而他的过往只有小顺子知道,难道是小顺子出卖他了?
不,这绝不可能!吴睿德在心里这样笃信着,小顺子为了他牺牲那么多,又怎会在最后的关头置他于死地?
他便壮了壮胆子,打算来个抵死不认!“公主这话是何意?难道是对本官的洁己奉公有所质疑?这种事关系重大,公主切不可无据乱说!”他故意将问题的重点引到了前两句上。
嫪婉看着他那张道貌岸然的脸就反胃,心中直叹九娘错付了。她虽未亲眼见过九娘,但看着欢儿的脸儿便可猜得几分,欢儿他娘必是个容貌清秀的女子。
她白了吴睿德一眼,有些气极的碾下一朵残花,说道:“吴侍郎,你有没有洁己奉公自有你们大梁朝廷来查,而本宫要问的是你有没有妻室?”
“自然是没有!”他仍在咬牙坚持,尽管心中心虚的紧。
嫪婉便也不想再绕弯子,“没有?那欢儿是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就吴睿德这种人,显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吴睿德此时不得不怀疑小顺子了。虽然他心中一百个不愿相信,可事实摆在眼前,嫪婉公主分明什么都知道了。不只是她娶过妻的事……还有欢儿。
他不想再这样被动的让嫪婉一句句试探下去,干脆径直说道:“明人不说暗话!公主听到了什么谣言不如一次性全部说出来吧!”
“好!”嫪婉也没什么好退缩的,便一股气全说了。“本宫知道你在容阳早已成亲,且有一子,后来进京赶考高中后,便抛妻弃子,还在劝九娘改嫁时逼死了她!”
吴睿德眼睛一眯,眼神里所含的尽是狠辣!心道果然是小顺子,看来有了新主子,当真不把旧主当回事了!
而既然嫪婉什么都知道了,再抵死不认也没何意义,倒不如抓住个死穴让她一句也不敢说出去。
吴睿德大笑了两声,很是狂妄,他反问道:“嫪婉公主,听说你一直把欢儿养在身边,感情极深?”
嫪婉也冷笑道:“哼,你是打算感谢本宫帮你带儿子吗?”
吴睿德放肆的笑眼盯着她,“公主,且不说你方才的话是真是假,就算是真,你若真说出去,害死本官之前,先害死的是欢儿!”
“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威胁本宫?”嫪婉没听出吴睿德的意思,只当他是想拿暗杀来威胁。
吴睿德又言道:“公主,你可知这事若是捅出去,本官犯的可就是欺君之罪,且还是玷污了大梁公主声名的大罪!”
嫪婉又是一声冷笑,心道你还知道后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