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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知白年轻时是上京出了名的纨绔,为人狂傲急躁,不学无术,就连父亲都对他极其失望,动辄停了他的月银。

但姜知白虽混,却也算十足的妹控,明明自己都没钱,却总会想法子,在姜棠不开心时给她买糖葫芦。

概因姜棠爱哭,唯糖葫芦可哄。

上辈子她被人暗接入宫,父亲远在边关鞭长莫及,是兄长得了信提起刀就往外冲。

大内高手把人按在地上,不仅卸了少年的刀,更断他一条腿,就这样姜知白还死命挣扎。

姜棠只记得那一日也是这样的落雨天,她瞧见阿兄眼中的湿润,分不清不清是雨还是泪。

出了这样的事,别人都骂她恬不知耻,人傻却知道往富贵眼里钻,只有姜知白被按趴在地上说:“是阿兄对不住你,若我有用些,便能护住你……”

他不怪她失了名声,堕落门楣,只悔恨保护不了妹妹。

撵轿一路往前,姜知白一瘸一拐跟她跋涉一路,风雨浇灭了他往日所有的骄傲与倜傥,腿上鲜血逶迤了一地,终于在宫门关闭的那刻他抓住她。

木讷的姜棠反应过来,早已心如刀绞。

那时她还年幼,一直无助的哭叫阿兄。

姜知白给她擦泪,还笑着哄她,“糖糖不哭,你再等等阿兄。”

……说完扇自己一巴掌,他反倒先哭了。

父亲总恨铁不成钢的教育阿兄,“妹妹是受了伤才脑子迟钝,你怎么也不能懂点事,成日胡闹什么时候长大?”

那天阿兄长大了,代价却极其惨烈。

若可以姜棠望他今生永少年,落拓张扬,桀骜难驯。

……

姜棠出来的时候起先步子特别快,待看见外间站着的红衣少年,有种做梦般的迟疑,脚渐渐慢下,停在几步之外。

兄妹俩便如此对视着,谁也没动。

姜棠是恍惚,姜知白则将人仔细打量过。

倏尔一阵冷风过来,姜棠忽朝他弯眼一笑。

“阿兄。”

哽咽一声唤,再无其它。

她眼一红姜知白就顾不得其它,先朝人张手道:“过来,阿兄看看。”

晚一步出来的陈宴清,就瞧见她红了眼,兔子一样扑腾到另一个男人怀里。

他和姜知白目光隔空对视,又先后挪开,忽然发觉姜家这个纨绔,似乎有些不一样……

“伤了我给你揍回来,委屈我给你讨回来,哭什么?没出息。”

姜知白一边训着她,一边把妹妹拉出怀,也是没料到姜棠会直接扑怀里。男女七岁不同席,哪怕两人是兄妹,也有许多年没这么亲近,还怪不习惯的。

他本质是个温和的少年,乐观开朗,风度翩翩,眼睛与妹妹相似,是不语含笑的多情目,现在审视着她却添了几分锋锐。

他平日虽有不堪,却也有着为人兄的自觉。

往姜棠身上一看,发现衣裳不是出门穿的,发髻不是出门挽的,她脸色红润温度发烫,最重要的是脖颈红痕若隐若现。

姜知白也是常年留连烟花之地的老手,这怎能不让他联想到某些香艳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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