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宴清怕传染姜棠,一直在书房呆着。
本以为吃了药熬过去就行了,谁知道连着一年的精神紧绷,黑白颠倒,一旦生病就像天空破了道口子,什么雨都往下落,他一躺下竟就睡了过去。
姜棠来时他躺在床上,被子落了都不自知。
而且脸上汗流的,姜棠一下就惊到,直接两步跑过去,扑跪到床边,那一瞬的心急是本能,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早已探上陈宴清的额头。
凉,很凉。
脖子却是烫的。
“陈宴清。”她急的都快哭了。
按照陈宴清的警惕程度,有人靠近第一时间就敏锐察觉了,这回却等姜棠叫才睁开眼。
刚开始迷迷糊糊看不清,但他却似乎知道是姜棠……
神思没有清醒,安慰就脱口而出,“别哭。”
他皱眉,睁了睁眼。
瞧清后伸手,给她擦泪,“怎么脸上都是汗,去擦擦,别吹感冒了。”
姜棠这才发现,自己一路跑来,额头也出了汗。
“你还说我,你自己不也一样。”姜棠看着他心里闷闷的,想生气骂他,却又似乎舍不得。
他神色恹恹的,丝毫没有往日陪着她的精神。
“陈宴清你吃药没有?”
说起吃药陈宴清想起来了,忽然阻止她伸手近前的动作,沙哑道:“你别过来。”
陈宴清说:“我现在发着烧,你身子也不好,别传染你。”
到时候她生病难受,自己也心疼。
“不会的,我就看看。”
陈宴清不让,甚至朝外喊:“陈风。”
陈风进来还没站住,陈宴清就吩咐:“把夫人请出去。”
陈风:“……夫人。”
陈风话都没说出来,姜棠就横他。
他又不敢伸手硬气的把人拉走,只能看着夫人负气的坐在床边,不走也不说话,就直直的看着大人。
哪怕没有记忆,这娇蛮的性子也没变,别的拿捏不了,让陈宴清无奈是肯定的。
陈宴清转头,看着姜棠。
姜棠无惧和他对视。
因为躺过一年,哪怕醒来滋补,姜棠也没恢复,身段苗条瘦弱,看着楚楚可怜。
陈宴清硬不下心肠,“你方才问我什么?”
姜棠怔了一下说:“问你吃药没有。”
“哦,”陈宴清说:“没吃,你去端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