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赶快收了,抱住小孩儿。
海远一脚踹秃头那贴着易碎标的lu大箱子上。
砰一声箱子倒下,直冲往中间车厢,里头酒瓶子叮叮咚咚,撞了个稀碎。
大叔当下炸了,里头小一万的酒!
“操!我特么!快快给我拦住!”大叔霍然站起来指着车厢中间站着的男孩儿喊,同时大步往下跳。
海远看过去。
暮光下,一个笔挺沉静的身影,莫名让人安心。
穿蓝白校服的男孩站车厢中,个头极高,一手提着个粉色饭盒袋,另一手搭在车厢中间的握杆上。
他手臂曲着,袖子挽起。黑绳手链从腕骨处微微滑下来,停留在他线条流利的小臂上端。
海远这会儿眼睛还有点糊,眼前打了薄码,看不太清,只能感觉男生廓落分明,挺乖的发型跟校服,显然是无污染无公害的好学生。
箱子到好学生跟前已经没什么势能了,他一挡就能挡住。
海远心想,你挡一个试试。
男孩默默看着缓缓停止滑行的箱子,一动不动。
从头到尾,他都没转头去看车厢后边,仿佛空气里连震动都发生过。
公交车后门打开,校服男孩手在横杆上轻推,长腿一抬,迈过秃头的箱子。
然后……
他下车了。
海远笑了声,干得好。
腿真长。
高岭之花。
lu箱子遭到漠视,撞到立杆上。
“我操!”秃头追上自己的箱子拎了起来。
海远看向窗外,校服男生刚好走到车后面,微微侧头看他。
海远心里想,高冷谁不会啊。
他皮肤色调偏冷,天生一张冷恹阎王脸,偏偏不少不开眼的当他是个弱小可怜又矫情的男孩子。
校服男生叫路野,眉眼悍利,但是目光柔和。
路野刚才就看清了,最后一排这小孩长得挺……不好形容,脖子上还挂个小公仔。
他以为这孩子是那种一大把年纪出去家长都怕迷路的小王子,没想到一脚踹出这么大动静。
幸亏前门上了警察。
海远看着校服哥离开,很想送他一句话:
你现在冷漠地对待周围的不公之事,等你无助求援的时候,你能得到的也只是袖手旁观。
路见不平,至少报警。
不过海远觉得自己也没什么资格说这个。
因为他也不只是见义勇为,他脾气不好。他是路见不平,打。
酒液渗出来,味道充斥车厢。
秃头一拎箱子,判断里头东西碎完了,火蹭地窜至头顶,能把海远直接烧成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