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野看着鸡翅,喉头紧了紧,然后又向后推了下汗湿的头发,拿了一串。
米线摊的老板拿着一把孜然羊肉串过来送,一眼看见路野吃鸡翅,脱口:“你吃鸡翅?”
路野从来不吃鸡翅。
而且路野也从来没带同学来过这。
海远顿了顿,把发烫的馄饨咽下去看路野。
路野看海远被热汤蒸红的薄眼皮说:“不太爱吃,今天这个看着烤得还可以。”
海远哦了下,说:“你歧视鸡翅,不好。”
路野笑了笑说:“我没……”
“同理你也最好不要歧视学渣。”海远说。
路野说:“不敢。”
海远乐了,欺负路野挺好玩的。
学渣了两三年,他能很敏锐地察觉到别人对自己的态度,他这成绩简直是个恐怖故事了,路野似乎并没有什么感受。
那种小小的、貌似隐形的芥蒂他没在路野身上感受到。
路野发现海远吃饭跟吃满汉全席一样,爱吃的就多吃点,不爱吃的绝对不多碰一筷子。
他朝海远吃不惯的那几盘下筷子。
夜风微漾,灯泡下蚊子开会,全朝海远咬。
海远皮肤薄,一会儿胳膊上起了好几个疙瘩。
路野起来去跟老板要了风油精,过来递给海远。
海远朝疙瘩上涂,说:“路叔不要紧吧?”
路野说:“没事,我就是去弄大病医疗险的东西,平时不是上课么。”
“路野,”海远朝路野靠近,带着点清凉油的味儿,压低了声音,“你哭了?”
路野:“啊?”
海远说:“眼睛鼻子都红的。”
“哦。”路野明白了,刚吐的。
海远可能以为路德正病情有反复,觉得路野难受,所以大晚上跑出来陪他。
路野觉得海远是不是就是因为太心软,所以必须把自己包装成位杀手哥?
怪不得能找得见女朋友。
其实路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把大白轰走,又把海远哄出来。
可能因为海远不多问。
“我落难的时候,也有不少人帮我,所以你别在这种事儿上较劲了,”海远低声说完站起来,“回去吧。”
凌晨,道路边的树轻柔地发出沙沙声,月光微微,将两人身影拉长。
路野回宿舍洗漱好躺床上才知道海远走之前那话什么意思,海远给他转了三百块,备注:“下次你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