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应南安静了一瞬,而后勾着脖子抱紧了她,脑袋埋在她脖颈,脆弱的像个孩子,湿润的眼睫划过她的脖颈,嗅着她身上安心的气息,喃喃低语:“对不起,瑶瑶,我今天说了气话。”
他一个劲儿给“她”道歉,眼泪很快浸湿了她整只肩。
余向晚庆幸他是不清醒的,因为他不会感受到她僵直的身体;又有些悲哀,只有用这样卑劣的不正当手段,她才能拥有靠近他的机会。
***
宿舍太晚回不去,郁瑶找了家不大但是足够干净也不算偏僻的小旅馆,凑活过一晚上。
她出门急,没带身份证,常规酒店去不了。
躺在柔软的床上,郁瑶辗转反侧睡不着,短短一天之内发生了太多,远超出了她能承受的范围。
头闷的有些难受。
她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几声,猛地瞅到屏幕上的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怕打扰到妈妈,正着急忙慌准备挂时,电话被接通。
郁年华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喂,瑶瑶,怎么了给妈妈打电话?”
她声音很低,还有点懵,显然是被她从清梦里拽出来的。
不管走多远,不管发生了什么,只要听到妈妈的声音,内心那处就会柔软下来,倾诉的欲望也变得格外强烈,家人永远是最后的避风港。
她需要这样的倾诉,但又不想郁年华担心,所以开着免提没有说一句话。
郁年华默默陪着她,过了会,才喊了她一声:“瑶瑶。”
郁瑶鼻音浓重的“嗯”了一声算作回应,怕一开口声音就哑哑的。
但母女连心,她一点的小异常都瞒不过郁年华:“明天订票回来吧,妈妈给你做油焖大虾。”
因为她这句话,郁瑶情绪彻底绷不住了,像个小孩一般带着哭腔撒娇:“妈妈,我想你了。”
“想妈妈了就回家来看看,辅导员那边请个假,有什么情况就给妈妈打电话,妈妈给你作证。”
“那我明天就回去,我就说我病入膏肓了,要回去看病。”郁瑶已经打开了订票软件,搜索最近的航班。
郁年华失笑:“快呸呸呸,看你这孩子不着调的嘴里说得些什么,还有人拿自己身体开玩笑的?”
“我们辅导员请假很难,除非亲人生病去世或者结婚才可以,不是至亲之人还不建议请呢,不说我生病,难道说你生病啊?我可舍不得。”郁瑶和她嘟囔小嘴着抱怨。
“不过——”她话音一顿,又补充后半句:“你结婚可以啊。”
郁瑶从小没见过自己的父亲,郁年华一个人把她拉扯大,怕她受委屈,也怕以后组建了新家庭,有了自己的孩子,重心有所偏移,就一直没有婚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