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夸了她反被对方骂窝囊的男子脸色不太美丽。
“我说,你这府上真的该清一清了。”连周宁意这样的粗神经都能看出来五皇子府中良莠不齐,没有几个人的心在他身上。
程瑾言摇摇头:“不是时候。”
“有什么不是时候的啊。”周宁意最讨厌他磨磨唧唧,“火都烧到家门口了,你还不跑,是打算用口水灭火吗?”
“……”
“你等着小奸细把你脑袋砍了挂城门上才想起来自己应该清理门户?”
“……”
程瑾言越听越不舒服。
“还是你打算……”
他抬手捂住她的嘴,眉心拧成小麻花:“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别叨叨叨的。”
她温软的双唇贴在他的掌心中,心跳陡然加速。
程瑾言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失分寸,连忙收回手,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尘,神色不自在:“你去做饭,饿了。”
周宁意看着他抓耳挠腮的模样,偷笑了两声:“大少爷想吃什么呀?”
“随便。”
他那张绝世容颜上洒了一层金雾,丝丝缕缕,分外好看。
周宁意心尖痒痒,站定在他面前,眨了眨眼睛。
程瑾言狐疑地打量她:“干什么?”
一声清脆的气音,冰凉感落在他唇角,转瞬即逝。
望着周宁意大仇得报般离去的背影,程瑾言倏然捂住刚才被亲过的地方,涨红了脖子,红通通的嫩白皮肤像一块血玉。
他什么时候能杀了周宁意?
***
秋风吹皱了湖面,夜却完整得黑着,纯粹而没有杂质。火星和煤灰一齐噼里啪啦地烧出枯焦味。
上次看到老虎凳,还是审问虞梓芙的时候。这次坐在上面的,换成了关盈。
程序一向拎得清,谁要害她,她就整谁。她大哥就是怂了点、怕妻子,倒也没有真的要害她的心。
“再问你一遍,”这声音比烙铁都烫人,“谁指使你去偷凤竹紫砂壶?”
容错一通骚操作之后,关盈几乎魂飞魄散,硬生生逼出了哭腔:“没有人指使,没有人指使我,是我自己……我听说太子能让我夫君升官,但他正求一枚上等的紫砂壶。所以我才……我才去当铺取了三弟的东西,送给太子。”
“是谁告诉你太子在找紫砂壶?”
“是……一个穿紫衣的男子,还想还是什么皇子身边的红人。”
容错眼前立刻浮现出岳长霖那张奸邪狡诈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