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从那双贼波荡漾的眼眸中,看到了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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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明察整日在书房里写写画画,不知不觉已完成了三幅山水画。听闻近日永昌帝心情不佳,竟埋怨起天象来。
太子被废一事,庄明察并不意外,他更好奇为何庄府相安无事。
他爹焦灼地在院子里踱来踱去。
“少爷!”
鲜少见莫聪扯着嗓子喊他,庄明察抬起头来:“慢慢说,何事?”
“您还有闲心画画呢!”莫聪愁容满面,“皇上给您定了门亲事。”
庄明察“哦”一声,继续投身在创作中:“既然圣旨已经下了,我只有听从的份儿。你也放宽心,娶谁都一样。”
“可是……”莫聪挠挠头,不知道如何开口,“可皇上为什么把周姑娘许配给您啊?”
就算他们家现在落魄了,嫁给他家少爷的,那也该是个官家小姐,或者什么郡主吧?
庄明察一时没想起“周姑娘”是谁,经莫聪“指手画脚”的描述“那个头发扎到头顶、走路带风的女子”之后,他才反应过来是住在庄府近五个月的回春堂周姑娘。
如果是她出口求嫁,那一切都说得过去。
这回春堂本来就是朵皇城外的奇葩,永昌帝也得细心浇灌。
但是,周宁意为什么要嫁给他?难道是为了救庄家?
他搁下毛笔:“莫聪,称我病了,去请周姑娘来府中出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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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序睁开眼时,后颈还有一点点酸痛。这次的柴房比山匪那里的还要糟糕,更像是存储食材的粮仓,还有一股土豆烂掉的味道。
她这几日本就因为容错的事食不下咽,问道怪味更加恶心干呕,胃里反酸水。
依稀记得被打晕前,她正要去找庄明察。
这帮孙子下手可不比山匪温柔,她的脑后丝丝震动,冰凉的液体流入衣领,沿着蝴蝶骨一路下坠。
容错还在牢里,这次是真的没人来救她了。
听闻门外传来脚步声,程序立刻闭紧眼睛装睡。
“还没醒?”
“我就说了让你们下手别太重,她都流血了!”一人抱怨道。
“又不是我打的,你说我干嘛!”
“吵什么呢?”这一声不同于先前两个碎嘴的人,更成熟稳重、冷冽些。
她听到那两个人恭恭敬敬喊了声——
岳大人。
岳长霖?
那说明,抓她的人是太子……前太子啰?
“准备点儿吃的和水,给她换间干净的屋子。”岳长霖的语调和他的五官一样,像石头,没有温度。
但不得不说,这确实正是她心中所想。
程序闭着眼睛,脑中闪过一幕幕近来的事情。爹娘一直未能归家,三姨娘的父亲和家人鸠占鹊巢,把王府上下据为己有。她想管,但容错和苏惜雯又揪着她的神,根本无暇顾及这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