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冬翻个白眼,“小姐,您真该去回春堂检查检查眼睛,奴才听说那里的老神仙特别灵。”
程序狠狠敲他的脑袋。
“我看你才应该去治治你的脑子!”
再见到程序,是七天后的河灯会。
容错在对岸一眼就看到了她。
明明是已经及笄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蹦蹦跳跳、嚷嚷着和人比赛投壶,可惜技术不佳,一发未中。
程序显得有些焦躁。
忽而被人轻拍了两下肩。
她回头一看,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一身素衫,丢在人群中她绝对注意不到的那种。
那人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指了指她的耳朵。
“小哑巴!”程序有些惊喜,“你怎么在这儿啊,伤好了吗?”
就这两句话,让容错确信,她绝不是外界说的那样——无才无德无理取闹。
真正没心没肺的人,怎么会记住一个萍水相逢、又对她毫无作用的陌生人呢。
容错摊手,示意她把竹签交给自己,又指了指那一排奖品,问她要哪一个?
“你这么有信心?”程序狐疑地打量他几眼,不客气地指向晶莹剔透的玉雕,“我要那个,我要那个。”
庄明察和莫聪姗姗来迟,他看着容错每投进一个、转身与身旁姑娘击掌的自豪样,轻开折扇:“这是谁家的姑娘?”
“少爷,那好像是王爷家的千金。”
庄明察一愣,随即掩面笑起来:“这个缚行,嘴上说不要,身体倒诚实。”
容错一举为她赢得玉雕,程序大喜之余跳起轻搂了一下他的脖颈,又很快松开。他愣在原地,身体微微前倾,僵硬得不像话。
回过神来,容错红了脸,丢下竹签落荒而逃。
会散后,容错依旧没能从那个四不像的拥抱中抽出身,走路时也心不在焉。
“唉,”庄明察在他面前大声长叹,“等太子继位,咱们就集体上奏提提意见,让全天下的和尚都能吃上肉,如何?”
容错抬头,故意去挠他痒痒:“你说谁是秃子!”
恍惚间,有两个人在檐影中谈笑风生。
她亲手把宝贝似的玉雕交给面前其貌不扬但嚣张跋扈的男子,眼外眼底都是他未曾见过的欣喜。
那种喜欢,比赢了比赛还多一点追逐。
他的心上落了根刺,落在拔不出来的地方。
“怎么了?”庄明察见他神色不对,双目发直,疑惑地要转头。
容错突然揽住他的肩膀,半弓着腰:“伤口又开始疼了,都怪你昨晚没给我上药。”
“是你说不用……”庄明察拗不过他,赶紧带人回府。
次日,容错办完差心情烦闷,掉头去了醉云楼一个人喝酒,命陆攀在楼下守着,天王老子来了都不准打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