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慈祥又善良,笑容像是太阳一样温暖,女人们都忍不住红了眼眶,她们都是跟家人一起逃走的,她们是女儿,是母亲,是妻子,可现在她们只剩下自己了。
谢隐率先出去,女人们在这个小仓库被关了好久好久,即便是为了取乐,那些畜生也不愿放她们出去,践踏了她们的人格与尊严,如今重见天日,仿佛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
谢隐找了副手套戴上,说是毁掉车子,但那几个人显然都是外行,加油站工具齐全,谢隐很快便修好了三辆看起来最完整、破损也最轻的车子,姥爷从自家车上拿了食物跟水下来,他看到那些衣衫不整瘦骨嶙峋的姑娘,心里知道出了什么事,所以乖乖地不靠近。
修好车子后,谢隐并没有急着离开,他里里外外找了一圈,把木棍、扳手、菜刀等能做武器的器具都拿了出来,摊开在车子后盖上。
那个胆子最大的女人也是最坚强的一个,在这段地狱般的日子里,她始终不肯屈服,并且鼓舞着其他女人,但眼下很快要到那几个畜生回来的时间了,她咬着嘴唇问谢隐:“还不走吗?万一他们回来的话……”
谢隐用布擦着刀,看了她一眼,又看向那些虽然得救,眼神却如死水一般的女人们,“就这么走了,甘心吗?”
女人一愣。
“拿起武器。”谢隐轻声道,“把他们加诸在你们身上的痛苦,十倍百倍的还回去,然后才能得到新生。”
女人们呆呆地看着他,谢隐捏着刀刃,将刀把递给了对方:“或者就这么离开也是可以的,我尊重你们的任何选择。”
此时,姥爷默默双手递上孙子惯用的长刀,那刀在阳光下倒映着光,血腥气十足。
姥姥姥爷是无法参战的,他们就留在车里,只是两双担忧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谢隐,明明就不想他去冒险,却又决不阻止,只有姥姥叮嘱:“要小心呀,不要受伤……”
谢隐乖巧点头:“嗯。”
女人们告诉他,对方一共有五人,开着两辆吉普车,正好,要带这些人上路的话食物远远不够,有人辛辛苦苦弄回来,白送的为什么不要?
虽然决定要凭借自己的双手报仇,可女人们毕竟被折磨了许久,而且身体也跟不上,正面硬刚的话根本没有胜算,但她们也有优势,那就是这几个月下来,畜生们决不会认为她们还有胆量反抗,还有能力反扑,只要抓准机会!
谢隐听从了她们的决定。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最热的时间已经过去,丧尸们开始出来游荡了,在外寻找物资的人都不会作死在这个点到处走动,而霸占加油站的五个人也回来了。
两辆吉普一前一后,车子在加油站门口停靠,谢隐将姥姥姥爷的车开出了挺远藏在路边,他迫切地想要回到他们身边去,所以不想浪费时间。
五个人从车上下来,满嘴不干不净,其中两个人身材比较高,另外三个都是中等身材,手上的武器也都是刀跟棍,谢隐认为不足为惧。
超市的门打开后,他们开始从车上往里面搬物资,谢隐觉得何必呢?现在搬下来,待会儿还是要搬上去的,看他们好像收集到了不少东西,挺好,省了他的功夫。
这五个人,身上的因果之线都在滴血,散发着黑色的雾气。
越恶,谢隐越可以自由操控因果之线,但他不能把这五个人直接杀死,这仇恨不属于他。
第一个人进入超市,门一推开,一条绳索从天而降,正好套住了他的头,他下意识丢掉手里的东西大叫挣扎,后面的人瞧见里头的女人,二话不说操刀就砍,这段时间他们几个吃得满肚溜圆,身强体壮,别说是十一个女人,就是二十一个女人,三十一个女人,他们都不怕!
排在第二个的男人抬手就想砍掉绳索,可绳索非但没有砍断,反倒是自己的刀掉在了地上――他愣了下,怎么会呢?他明明就握得很紧……
哦,原来是他的手跟刀一起掉了……
这种钻心的剧痛有一瞬间,人类是无法察觉的,因为下手的人动作太快,而等他察觉时,只能大声嚎叫倒在地上。
本身就不是什么有骨气的人,哪里撑得起这种折磨?
他的惨叫给了女人们定心针,棍子菜刀扳手剪刀一起招呼,瞬间就把前面两个人捅成了蜂窝煤,后面三个察觉不对,想要加入战局,手持屠宰刀的谢隐出现,他没有做别的事,干脆利落削了第三个和第四个的双手,但在他出手的间隙,第五个人却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把枪!
黑漆漆的枪口直直对着谢隐,男人露出古怪的笑:“我说这些婊子哪里来的本事,原来是有了个野男人啊!小子,把你的刀放下,不然别怪你爷爷我不客气。”
这段时间女人们没有看过他们用枪,她们原本兴奋的脸瞬间惨白,这种恐惧绝望的表情很好地取悦了拿枪的男人,他咧嘴一笑:“怕了吧,婊子们――”
话音未落,那只拿枪的手已经飞了,滴血的刀尖在空中一挑,枪就到了谢隐手上,他用很温和的语气说:“太慢了。”
然后对准男人的膝盖开了一枪,对方猛地磕在地上,膝盖骨与坚硬的地面接触,发出咔嚓一声响。
前头两个被捅成蜂窝煤的还没死透,女人们眼睛里闪烁着复仇的怒火,被视为可以任意欺凌的弱小女人们,此刻却令男人们感到了恐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