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客厅游戏角玩玩具,谌母隔得老远看得各种不爽,那玩具她见过,上个月带宝贝大孙子去商场,孩子哭天抢地倒地上打滚要买,谌清都说没钱,太贵了,虽然不是买不起,可给孩子买几千块钱的玩具,小孩玩几天就腻了,又不能拿回去退,买它干什么?又不是钱多到烧得慌!
现在看见兔兔在玩,谌母心里怎么能舒服?
她也不跟谢隐说,知道说了也没用,大儿子肯定不站在自己这边,所以就瞪着兔兔看,一把年纪的人了,还把小女孩吓得战战兢兢。
兔兔不傻,她知道自己不是爸爸妈妈的亲生孩子,所以在家里下意识会表现的乖巧可爱,可以说谢隐跟蓝筠喜欢什么样的小孩,怎样的小孩不惹人厌,兔兔就会去做那样的小孩。
如果是从小被宠爱到大的孩子,被谌母这样瞪,早哭喊着去找爸爸妈妈做主,但兔兔不敢,她只乖乖坐着不乱动,也不会跟爸爸妈妈告状。
这个奶奶是爸爸的妈妈,她不能惹奶奶生气。
谢隐对孩子的情绪变化很敏感,一次两次可能不觉得,但每次谌母来了之后兔兔就情绪低落,他肯定有数,于是禁止谌母再来,谌母人都傻了:“你为了个捡来的野孩子,连你亲妈都不要了?”
“有什么事直接电话联系就行,没事儿别来了,兔兔胆子小,你吓着她了。”
谌母现在是真觉得有这个儿子不如没有,可让她跟谢隐断绝关系?那是绝对不行的,她现在上年纪了,每个月都能从儿子儿媳这拿到一笔赡养费,虽然金额不多,但足够一个人衣食无忧,谌母舍不得花,全攒着等留给她的大孙子呢!
大孙子茁壮成长中,去过女澡堂,进过女厕所,到哪儿都所向披靡,临了高考,因为谢隐家离考点比较近,谌清亲自来找他哥,希望能让大宝在他家借住几天,高考结束就回去。
到底是亲兄弟,这些年谌清也没怎么给谢隐找麻烦——虽然谢隐觉得他是想要自己儿子继承遗产才这么安分,但总归是安分的,让大宝住就住吧。
结果这孩子是真的烂泥糊不上墙,一开始还有点怕生,发现大伯脾气好,大伯娘不在家后,就完全把谢隐家当自己家了,不讲卫生不说,洗完澡不穿衣服在家里晃!
兔兔回家时正好看见,直接给吓哭了!
小姑娘这些年解开了心结,真的把谢隐蓝筠当成了自己的爸爸妈妈,有时候也有点小脾气,但整体仍然是个很好的小姑娘,哪里见过这个?她还是未成年呢,谢隐把她保护的很好,从不让她看到这种腌臜东西。
大宝不以为耻,反而哈哈笑着嘲讽兔兔,他是听他奶说过的,兔兔根本不是大伯大伯娘亲生,是捡来的野孩子,而且还是个女孩,以后大伯大伯娘家的财产都是他的,这别墅是他的,里头的好东西也都是他的!
他在家里就这样啊!他爸他妈都没说过什么,妹妹倒是说过几句,但很快就被爸妈骂了,好好待在屋子里不出来不就行了,亲兄妹至于这么计较吗!
大宝从来都是无往不胜的。
他五岁的时候被奶奶带进女澡堂,奶奶为了他跟人吵架不落下风,他成功在女澡堂洗了澡;七岁的时候被妈妈带进了女厕所,虽然里头的女人跟小女孩都觉得不妥,可他妈也是个彪悍的女人,把那几个没结婚的年轻女孩骂得眼泪哗啦啦。
真是的,等她们有孩子的时候就懂了!出门在外谁还没个难处了,凭什么不让妈妈带男孩去女厕,孩子丢了怎么办?谁能负责?现在可是有不少人贩子的,哪个孩子不是家里的宝贝啊,出事了有谁能赔?
所以大宝认为自己这一次也能全身而退,毕竟他大伯跟大伯娘没有儿子,以后还得靠他给他们养老摔盆儿呢!
看到吓哭的兔兔,大宝哈哈大笑,仍旧在兔兔面前走来走去,兔兔忍无可忍,飞奔上楼去找爸爸。
一分钟后,谢隐出现在了楼梯口,他手上提着大宝的行李,面无表情把大宝连人带东西丢出了家门外,连衣服都没给大宝留,随后打电话通知谌清来带人。
这是谌清跟他哥第一次爆发如此激烈的争吵,谌母一开始也帮腔骂谌澄,后来骂着骂着感觉不对,谌清又恨又气,他这些年算是憋屈的够够的了,要不是盘算着大哥大嫂没孩子,以后没人继承家业,他能这么忍着?早撺掇妈来吸血了!
现在可好,他哥把大宝给丢了出来,这么大孩子了,连个裤衩也不给穿,就光溜溜往外丢,照顾孩子心情了吗?知道孩子马上要高考了吗?一点面子一点尊严都不给,这不是要把大宝给毁了吗!
这时候谌清也知道什么叫尊严什么叫面子了,他儿子天天在家里不穿衣服到处跑他却一个屁都不放!
谢隐不听他说这些废话,直接赶人走,谌母敢帮腔以后一毛钱别想从他手里拿,谌母一开始沉默,后来听回家的蓝筠冷冰冰地说以后遗产都是兔兔的,当下就开始发疯!
怎么能给兔兔?那就是个小野种,凭什么给她?那是大宝的!不给大宝给二宝也行,凭什么给兔兔!
谌清更是暴怒,起来就想打谢隐,吓得蓝筠跟兔兔冲上来拽他,谢隐没给他这个机会,反手就把谌清摁在了地上,谌母又开始哭嚎说他不孝,他说:“那这次我干脆就不孝到底了,你去找个孝顺儿子伺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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