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隐哥哥你知道吗?我们学校出大事了!”
虽然谢隐总是对自己礼貌而疏远,但小善似乎对谢隐很有好感,他抓着一把没摘干净的韭菜激动挥舞:“早上初一的一个学生到学校,教室门一打开,发现他们班老师死在讲台上!听说血流了好多好多……老师不让我们凑过去,所以给大家放假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复课呢!”
谢隐已经从超市同事的口中得知了此事,听到小善的话,他问:“昨天晚上停电,你不是说学校提前放学了吗?”
“对啊,所以不明白老师为什么有又回学校去了,而且死在教室里,教室门还被人给锁上了。”
“警察去了吗?”
“我到校的时候他们就去了,好几辆警车呢,我还看见孙警官了。”
谢隐闻言,没有再多说什么,他拿了一把小马扎,坐下来一起摘韭菜,眉头微微蹙着,显然得知有无辜的人死去,对谢隐来说并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
同时他也在想小人参精的话。
迄今为止,他所见过的每一个身上带有黑色因果之线的人,都是大奸大恶之徒,从未有过例外,这种天生因果线为黑色的人极为少见,所以在见到小善的第一眼,谢隐便感觉他很危险。
可是过了这么久,小善一直表现很好,无论在蒲婆婆家还是在学校,除了成绩不是特别理想之外,完完全全就是个好孩子,甚至不顾谢隐对他的冷淡,很努力想跟他做朋友。
这也让谢隐产生了疑惑,也许他从前的想法是错的,太过想当然?从小善身上的因果之线来看,虽然天生便是黑色,但还没有滴血,说明不曾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也许……真的可以教好?
摘了好一会儿韭菜,孙警官上门了。
原来是因为小镇派出所本来就人手有限,除却维持日常治安,还要破案,而加上孙警官,市局一共也就来了五个人,之前谢隐表现优秀,孙警官想邀请他作为辅警帮帮忙。
蒲婆婆一听,连忙说:“帮帮帮,这个忙咱们得帮。”
谢隐摇头:“不用做辅警,有什么事你直接吩咐就行。”
“那怎么行?”孙警官立刻道,“派出所给你开工资的,这等于占用你平时上班时间,不能让你白干啊!”
最后拗不过孙警官,谢隐还是去派出所做了登记写了申请表,还领了一身警服回来,蒲婆婆高兴的不得了,非要谢隐换上给她瞧瞧,谢隐没办法,进屋里穿好出来,蒲婆婆看得眉开眼笑:“好看,真好看!”
小善也很羡慕:“谢隐哥哥真高,我以后能不能长到一米八啊?”
他现在虽然已经读初中了,但个头在一群小男生里只能算是中等,所以超级想要谢隐的身高。
换作从前,谢隐不会回答小善,今天他却说:“好好吃饭,会长高的。”
小善先是一愣,随即露出大大的笑容,响亮的应了一声:“是!”
见他如此,谢隐的眼神愈发柔和。
孙警官等人正为了这桩案子焦头烂额,真就奇了怪了,怎么就那么巧呢?停电的时间里,学生们都回家了,学校里没有人,又因为断电,学校监控啥也没拍到,不知道那位老师究竟是为什么没回家,又是为什么会死在讲台上,还被人从外面把门锁上。
死者是一位年过四十的男老师,平时比较严肃,但教学水平不错,而且很关心学生,昨天晚上停电,他应该是跟在学生们身后离开的,可就是因为停电,学生们只能打开手机手电筒,那么黑的情况下,根本分不清楚老师究竟有没有走。
而这位老师家离学校很近,平时又是步行多一些,就更难确定他到底是一直没走,还是走了到半途遇到凶手又被抓了回来。
除了谢隐,孙警官还找了其他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帮忙,不过很快,他发现了不对劲。
因为人手不够,他向市局申请能不能再调几个人过来,可消息发过去之后却是石沉大海,电话打了好几遍都没人接,想通过网络联络,却不知为什么怎么也联系不上。
就连之前准备派两个人先把吴伟明押送去市局的计划都因此搁浅,因为负责押送的两个警察转了一圈,居然又把警车给开回来了!
孙警官看到这一幕感觉很奇怪:“你们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们把人先送到市局吗?”
两个警察一脸快哭的表情:“我们也不知道啊孙队!明明都上高速了,可开着开着,就开回来了!”
孙警官不信:“胡说八道,你俩该不会是故意蒙我吧?”
“真不是!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工作,我们哪能骗人呢?”
孙警官还是不信他们说的,于是决定这两人留下,他再带个人开车押送吴伟民回市局,于是就给谢隐打了个电话,奇怪的是,这回电话通了。
等待谢隐到来的路上,孙警官又给市局的领导拨电话,然而无论他拨打几次,对面永远都不会有人接。
他跟谢隐算是比较熟悉了,不过自己的同事说的那些胡话,孙警官没好意思跟谢隐说,哄小孩子,小孩子都不一定信,他要是说出来,谢隐说不定还觉得他脑子坏掉了。
吴伟民戴着手铐被关在后车厢,谢隐坐在副驾驶,孙警官打算亲自开车。
一切都跟来时差不多,从小镇主干道往南行驶,大概五公里的地方有一个交叉路口,左转再行驶十分钟左右,会有一个收费站,过了这个收费站上高速二十分钟就能到达市区,这么近的距离,那俩货却说什么开着开着开回来了,这不扯淡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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