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班长才发现,他们恶作剧的对象是粟正。
粟正事同性恋这件事很快传了出去,以一种流言蜚语所不具备的真实性,说服了大多数人,这件事的背后少不了傅秉英推波助澜。
曾经,他为了正大光明的牵着粟正的手,在学校里若无其事地出柜,现在轮到粟正来好好体味他当年遭受的冷暴力。
一开始粟正表现得若无其事,傅秉英耐心等待;后来,一些男生女生的恶作剧愈演愈烈,粟正反而表现得更为突出活跃,傅秉英拭目以待;一个月后,当粟正牵着班长的手一起上下学时,这些传言不攻自破,因为班长优异的人品,所有人都愿意相信她说的话,她这样的好学生都愿意跟粟正在一起,那粟正肯定不会是同性恋,这时,傅秉英坐不住了。
他没想到粟正会利用一个女生,简直无耻。
为了惩罚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他在不经意间向那些令他厌恶、总是包围自己的无脑女们透露了些东西,简单的一两句话,在这些被荷尔蒙蒙蔽了的女生们听来,仿佛天降大任,必须要严惩粟正,保护傅秉英。
“抱歉,把你也卷进来了。”粟正叹了口气,松开了握在一起的手。
班长急忙重新握住,脸红道:“装也装像一点,周围还有同学呢。”
粟正有点不好意思,道:“我手心都出汗了。”
班长仿佛喘不上气了,小猫呜叫一般说:“我不嫌弃……”
把班长送到公交车站后,粟正往地铁站走,他像以往一样,准备抄近路,通过一段小巷。
傅秉英在这个世界第一次迎来了安静的早晨,那些疯了一般缠着他的高中女生,此刻应该都在jing察局。
他的司机也很高兴,飞快地将他送到学校。
到达班级时,他看到了粟正的女友——那个写作文很好的班长,眼眶通红,像只熬夜的兔子般看着他。
“有事?”傅秉英冷淡地问。
班长白净的脸颊因为愤怒变得又红又干燥,她只有一米六,几乎比傅秉英矮了三十厘米,但她气势惊人,毫无怯意。
“你知道吗,粟正被人殴打致死了。”
“是吗。”
“你知道这都是哪些暗恋你的女生干得吗?”
“哦,真遗憾。”
班长嘴唇颤抖,两行眼泪克制地从眼眶中滑落,她质问:“是你跟他们说粟正骚扰你的?”
“没有,我只说,他对我笑,让我很反感。”
“呵,”班长气愤地抹掉了眼泪,用一种生疏的恶毒语气说道:“你太自作多情了吧,我是他女朋友,他怎么可能骚扰你。”
傅秉英非常肯定地驳斥她:“不可能,粟正绝不喜欢你。”
班长羞愤交加,以为他知道了自己跟粟正不过只是做戏。可她是真心喜欢粟正的,这一刻,傅秉英对自己的侮辱和对粟正的侮辱加在一起,压倒了她背上,班长感到一股强有力地悲哀冲撞着自己的喉咙,几乎让她口无遮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