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怎么送进去。
有人提议开着挖掘机,将机械臂伸出去把物资接进来。
似乎可行,再说,也别无他法了。
输送物资的时候工友们都凑热闹围过去看,为了避免引发恐慌,公安特意撤走了那一片的警察。
担心物资有问题,老胡特地组织了工友检查,女的检查菜,男的检查日用品,热火朝天之际,建筑内除了粟正和看着粟正的人,所有人都在厂院儿里。就在这时,公安的无人侦查机悄悄潜入,拍摄下了建筑内的情况。
“粟主任安全,厂里也没有什么致命武器,可以晚上展开行动。”
“小傅觉得呢?还能谈吗?”肖书记忧心忡忡,主要怕中央批评:“能用沟通解决的问题尽量不要动用武力。”
“目前来看,沟通效果还可以,但是要继续谈害得花时间。”
肖书记接连叹气,烟也是一根接一根地抽。
“不过,可以采取一点行动,”傅秉英尝试提出建议,虽然连他自己都不确定可不可行:“物质层面的工作做通了,就得做点思想工作。”
看着粟正的工人被叫下去吃饭,一个中年妇女端着个塑料碗走了上来,里面除了米饭就是蔬菜,绿油油一片。
“张嘴,”大妈僵硬地说:“快吃。”
不愧是活跃在工厂的大妈,手劲儿就是足,一勺子喂嘴里差点把黏膜捅破。
粟正的脖子一个劲儿往后仰,生怕她把自己脑袋戳个对穿。
吃了差不多一半的时候,大妈突然停了下来,朝楼梯方向望了望,小心翼翼地说:“我问你啊,你说,咱们这样绑了你,最后会不会被抓去坐牢啊?”
粟正一愣,听出了点什么。
他把嘴里的米饭嚼吧嚼吧咽了下去,试探着道:“这个……不好说,得看具体情节。”
大妈一下就急了,掏出手机,翻出微信对话框,几乎怼到粟正脸上去:“领导,你看看,我儿子给我发微信了,他现在是预备dy,出了这事儿学校辅导员约他谈话,说我们这样是破坏社会秩序,违法的,要判刑。”
粟正第一反应是不会吧消息传得这么快,随后立马想到,应该是政府的人做了工作。既然外面的人再发力,他当然要配合。
“……按道理来说,确实是违法,一般会被判个两三年吧……”
“两三年?”大妈如遭雷劈,低声啜泣道:“领导、领导,我不是想要闹事啊,真的是被逼的没办法了,我儿子还在上大学,家里老人看病也要钱,我是没法儿啊……工友都要抗议,我、我就是被怂恿的……”
怂不怂勇又不是重点,重点是跟着干了呀。
粟正安慰道:“确实啊,您是被怂恿的,不算主谋,判刑的话可能会少一点,一到两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