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傅秉英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他是来杀粟正的,怎么真的教了他两个小时英语。
他一愣,粟正就撞上他的背了。
“干嘛?怎么不走了?”
傅秉英没转身,他心里有点慌,这一刻非常不想看到粟正的脸。
“别送了,我走了。”
“说好送到门口的。”
“不用。”傅秉英的语气生硬起来,粟正感受到了他的抗拒,只好悻悻地说:“行吧,再见。”
粟正一说再见,转身就往回走,傅秉英就跟犯贱似的又想拉他回来,但他最终忍住了,快速地走向大门。
一出大门仿佛出了个结界,连空气的味道都变了。
傅秉英往回看,老旧的小区里仅有零星几盏路灯,居民楼隔音不好,谁家在吵架隔壁能听得一清二楚。
闸门拉长、升高,似乎变成了一座围城,他既想冲进去,充分参与粟正的每一件事,又想逃出来,省得多余的感情扰乱了自己的恨意。
“喂!怎么站在马路上啊!”一辆电频车差点撞上来。
傅秉英猛然回神,坚决地转身,将一切甩在了身后。
第二天中午,他又接到了粟正奶奶的电话,老太太在电话那头的语气充满活力,仿佛昨天尴尬的氛围都是他的错觉。
“今天七点半来行吗?还是两小时。”
“好,我知道了。”
傅秉英一下午都在想这件事,以至于提早了半小时就到了,他不想太早上去,不想显得太迫切,于是在老小区的健身区找了个石椅坐了下来。
七点天已经半黑了,一些吃饭吃得早的老太太、老爷爷带着外放的收音机开始散步、运动,来健身器材这块地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老人越来越多,还有一些小孩子也跑来跑去追逐。
傅秉英准备离开,找个安静点儿的地方等着,刚起身,听见两个背对背拉吊绳的老太太语气不屑地八卦。
“……是啊,大晚上把老夏领家里去了……”
“老夏也不是好东西,喜欢喝酒。”
“一个鳏夫一个寡妇配的很。”
“她女儿也是这个鬼样子,造孽哟……”
“正正真是可怜,听说他在学校成绩不错的……”
“诶,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孙姑娘说他孙子在学校里跟混混玩一起的……”
傅秉英皱起了眉,他没想到这种私事会被人拿出来评头论足,在他从小生活的环境里,大家对隐私一词有很明确的定义,连家里的保姆也不会随随便便议论别人。
时间快过了。
傅秉英赶紧赶去501,还在楼梯道里就闻到了浓浓的饭菜香。
敲门,来开门的却是老夏。
“你是来给正正做家教的吧?”
傅秉英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