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正笑容渐渐淡去,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突然伤感起来,莫名其妙地说:“也是,怎么可能要他既粘人又不粘人,即亲密又保持神秘感呢?”
“您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
黎女士挑的那套婚纱是保守的改良式旗袍,胸口、手臂、腿脚都被藏得严严实实,如果裹上头巾可以直接去麦加朝拜。
粟正不喜欢,他觉得勒的慌。
“怎么样?”女经理领着他站在原台上,开始介绍:“这件是由意大利设计师赛鲁诺·卡诺设计的,他已经和我们合作多年,那不勒斯市长夫人结婚时的婚纱就是由他设计并制作。这条裙子融合了中国旗袍的款式和西方婚纱裙的浪漫,线条简单大气,风格明朗又浪漫。”
“......嗯。”黎女士点点头,没发表什么评价,只说:“换下一套。”她早就把下一套挑好了,一点也不给粟正发言的机会,仿佛他是个任人指示的玩偶。
下一套也是个保守款式,但更偏欧风,大裙摆,中袖,胸口到脖子被密集的蕾丝缠的密不透风。
粟正虽然心情不快,却还是准备去换。
就在这时,他听到黎女士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到:“她气质太轻浮,请多找些端庄的款式来。”
粟正一愣,随即推开服务员手里抱着的那一套裙子,道:“我不喜欢这套。”
空气突然安静,黎女士停下对话,抬头看他,也不避讳,直截了当地说:“你有什么意见吗?”
“我有,”粟正直视她:“你挑的款式我都不喜欢,我要穿自己喜欢的。”
“呵,”黎女士轻笑了一声,不是假装,大约是真的觉得很可笑,她一笑起来就更像傅秉英了,粟正心里泛起一阵阵厌恶,听见她说:“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去挑两套来看看。”
她摆出一副准备看戏的姿态。
粟正也不怯场,真的挑了几套,每一套要么抹胸,要么紧身,怎么火辣怎么来。
黎女士果然面露厌恶。她看不上这些衣服,更看不上粟正。
一个孤儿,尽管现在已经是一家百亿市值公司的女老总,但谁知道她经历过什么?还干不干净?
看看她那没教养的样子,还有那市井小民低俗的品味,真叫人难以忍受。
她的儿子家教优异,也不知被这女人灌了什么迷魂汤,非要跟她结婚不可。
如同这个社会大多数对女性怀有偏见的人一样,黎女士根本不相信粟正的成功是靠自己,她坚持认为粟正是工于心计,靠着男人上位,说不定早就是个**了。当然,她自己是不同的,尽管都是女强人,但她可是银行家,而且家境深厚,和傅秉英的父亲门当户对,是一位正经淑女。
矛盾的是,如果粟正只是个平凡的女人,或者一个没有工作的女人,她大抵又会不满,认为粟正是想攀上她儿子这根高枝,妄想麻雀变凤凰,鲤鱼跳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