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便生气的喝道:“是谁下令打的?”
打人的侍卫吓得跪在地上,颤抖的说道:“是……是柔妃下的令!”
柔妃?柔妃不是病重了吗?怎么可能下令?
这话刚一落下,殿门就被打开了。
两个宫婢扶着柔妃,缓缓地从殿内走出。
边走着,还边咳了几声,像是真的病重一般,但是看她的脸色,却和平常一般无二。
她抬头,看到左南祁亲来,眼神闪了闪,就要过来给左南祁行礼,却被左南祁制止了。
“你身子这么虚,和朕来这些虚礼做什么?”左南祁很是怜惜的帮她抚了抚鬓角的碎发,“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说的柔声细语。
李怜月双目红肿,闻听陛下询问,顿时流出泪来,珍珠一般的泪滴,顺着洁白如玉的脸颊,缓缓滑落,把擦拭垂泪的手绢都浸湿了,如此凄美情态,任谁都要为之心酸。
“陛下,您有所不知,臣妾,臣妾被人下了药啊,臣妾自小身子弱,对这药还了解一二,所以,所以臣妾当时一闻那药,便知里面添加了些不该有的东西……”
她看了看旁边的如花,露出愤恨的表情:“当时那个时辰,整个厨房只有这个贱婢,不是她,还会有谁!”
陆无双狠狠的盯着柔妃,吓得柔妃向后退了几步。
陆无双嘲讽道:“那还真是巧了,偌大一个厨房,竟然只有如花一人,你是在逗我吗!”
左南祁眼光转为冷厉,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于是问道:“给你煮药的,又是何人!”
他不问还好,一问出口,柔妃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物,瑟瑟发抖,整个人扑在左南祁身上,哭得梨花带雨,好不伤心。
“到底怎么回事?”左南祁把他身子掰开,沉声问道。
“回陛下……当时臣妾正在御花园赏花,臣妾的两个宫女给臣妾去拿新鲜的水果和外袍去了,有一婢女路过……臣妾刚好心口有点发闷,于是……于是就让这个婢女去帮臣妾煮药去了!”柔妃说到此处,已是泣不成声。
“那个宫女是什么模样,你还记得吗?”
柔妃想了想,有些迟疑道:“当时只记得宫女年岁较小,没记得她的相貌……不过,”她想了片刻,突然若有所得,很肯定的道:“她的的裙裾上,绣有流光的青碧祥云。”
在场的宫女宦者侍卫一听,脸色都变了。
宫中历来等级森严,一般嫔妾宫中,不得有衣着过分华贵的宫人,只有主子封了妃位,跟前主事才有资格穿带有绣纹的衣裙。
其中又有严格的规定,中宫从人以五彩花鸟为饰,而皇后的扈从只能以青色祥云为记,每年制作宫装的时候,尚衣监都会严格管理,绝不允许逾越本分的现象出现。
左南祁一听,眼光更为森冷。现下已毫无疑问,幕后主使必是皇太后、或是皇后两人中的一个,又或许是两人都是!
“让那婢女速速赶到此地,朕要亲自来问!”
他低沉的说到,身边的宦官深知定是要抓来那婢女审问一番。他连忙一溜小跑去传达旨意。
……
一刻刚过,皇后就匆匆而来,她今日亦在殿中休息,一听出了这等大事,不敢怠慢,连忙赶了过来。
她面色有些潮红,额头见汗,显然是刚才没用肩舆,而是亲身走来的。
她只知陆无双的丫鬟被人打了,貌似还和自己牵扯上了关系,而且陛下宣的婢女,自己宫里尽然找不到,觉得事有蹊跷,便马上赶来了。
见到众人看自己的目光有些古怪,当下心中一沉,强笑着,向左南祁盈盈拜倒:“臣妾见过陛下!”
左南祁沉声道:“别给朕来这种虚礼,柔妃这次遭人暗害,你宫里的人也不脱嫌疑,你怎么说?”
皇后赫连城一听,想到了昨日左南祁威胁她的话,顿时吓得魂消魄散,恐怕要是自己做了这事,左南祁绝不会轻饶了她。
她跪在地上,失措的喊道:“臣妾可对天发誓,绝没有做这种事……”她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若说臣妾宫中有嫌疑,又有什么证明?”
左南祁示意身边柔妃,她立刻心领神会的把整个事件拣要紧的说了,皇后一听,觉得又冤又气,眼中含了泪珠道:“皇上,裙上绣了青碧祥云的,并非只有我这一家,这宫里,还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陷害臣妾呢!”
“一派胡言!”
接着左南祁继续说道:“难不成,你觉得是柔妃害的你?”
柔妃听到这番说辞,双目如冷电一般逼视着赫连城,完全没有一丝该有的尊重:“我怎会害你,我和你无冤无仇,恐怕你是找错了人!”
赫连城瞬间转头看向一旁的无双,厉声说道:“是你!是不是?利用一个婢女,要把我拉下这皇后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