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简压下怒意,兀自垂首,眉梢微挑嘴角一勾,声线里都是抑不住的笑意。
“是呢。既是同门,当亲如兄弟。”凌简抬眼,那眼神透露出一股玩味。冰冷刺骨的寒意夹杂着极度危险刺激瞬间遍布司英的脊背,刺得他皮肤发颤一个激灵。
怎么回事?
司英拧眉,看着再次恢复冷淡表情的凌简,万分不解。
在司英的印象里,凌简一向是寡言少语,面瘫孤僻。
可方才那一笑,眼神里的那抹玩味,却教他如临大敌。
他一向对危险有着天生的敏锐感知,刚刚竟从凌简的身上察觉到了如性命攸关一般的惊险俱意。
难不成,凌简修为要超过他了?这位小师弟当真是比拥有前世修行经验的自己更具天赋?
那么所谓的“天道之子”,修界千年难得一遇的绝世天才,这等名头,是不是就得拱手让人了?
司英和凌简各自沉浸在不同的思绪里。
司英是想得多想的复杂,凌简则只是简单的凭生恼意。
任谁被或多或少的挑剔针对,都不会觉得很舒服吧,更何况对方还总是在看他的时候仿佛透过他看着另一个人,并且那个人还是个女人。
“哼!”
“哼——”
两人各自冷哼一声,互不搭理了。
等那头卫一剑和元清商议好接下来的行动布置,便见着两位师弟如幼童过家家闹了不愉快一般各自孤身立于一旁,中间的隔距仿佛渗冒着充满冷意的黑气。
元清忍不住低低一笑,这一声低笑到底惊动了司英和凌简。
两人瞧着元清与卫一剑不同寻常的溺爱神色,便知晓对方是瞧着这幅场景觉得自己两人有些幼稚了,当即有些不自在,只得般起脸来肃然,认真的看向师姐师兄。
由元清开口,将摧毁祭坛一事解释了一番。
卫一剑此行的目的,一事探查消息来源及这片远古遗址的战场废墟中还留存有什么线索。可他与元清一道偶然发现了祭坛,他心里第一个念头便是摧毁这座祭坛,从根源上断绝未来可能发生的某些于自己和元清不利的局面。
远古遗族的血脉,若得了,于修行人士当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就是对那血脉持有者自己,一旦觉醒后便能修为暴涨不说,还能得到远古遗族留存于血脉中的天赋能力,对渴望变强的人来讲,莫不是个极大诱惑。
可卫一剑和元清却不想要。他们师承混元山守一真人门下,那是个纵横蓬莱域几百年牛气冲天的人物,当世也找不出几个的境界修为合道后期的高人。
再有君子如风的周长风自小教养着,学会了大师兄高洁的见识品性,急功近利这种事,他俩不会看在眼里。
更何况作为可能是如今世间仅存的远古遗族血脉,多方觊觎的情况下,也许一生都要如飘萍,无依无靠,不得自由,苟且偷生。
守一真人门下,哪个不是铮铮傲骨,岂是依草附木的狗苟蝇营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