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的擦伤隐隐作痛,他蹙了蹙眉。
他这幅模样一定很狼狈。
“快过来。”周糖招呼道。
陆易一不再想,快步跟上周糖,把排骨放到了案板上,准备解冻。
周糖想要去拿玉米,前脚刚迈出就是一顿,她转身对陆易一说:“你要不要先去换一副眼镜?”
镜片都裂了,看的时候一定很难受。
周糖瞅了瞅他眼角的红痕,斟酌道:“最好擦点药。”
她指了指他的伤口,陆易一明白了,说:“好。”
他褪下手套,手指微红,是被冻红的。
这个时候离开,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但他不得不这么做。
陆易一脱下围裙,动作慢条斯理,不紧不慢。
他抬眼,看着开始忙碌起来的三人,神色不明。
这个时候离开,一定会丧失先机。等他回来,这三个人指不定已经朝周糖展开了攻势。
但不离开,他这幅模样着实狼狈,竞争力也会大大下降。
他深谙美色对人的冲击。
更别说周糖是个颜控。
“我换一副眼镜。”路易一把围裙放好,对着大家说。
周糖闻言道:“真对不起,有机会我会补偿你的。”
就算是意外,陆易一也确实是因为她受伤的。于情于理她都该帮他上个药,弥补自己的失误。
可如果她也走了,这里就没有人教他们做菜了。
她真是抱歉。
陆易一清楚她的难处,笑了笑说:“一点擦伤而已,你别太担心。”
“走了。”陆易一离开了。
周糖收回目光。
“他的镜片怎么碎了?”楚时清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站到了周糖的身边,他问道,“是你弄坏的。”
这是陈述句,他已经认定了这件事。
周糖从他身边走开,说:“你知道还问。”
没事找事干。
对周糖来说,楚时清就是个行走的地雷,她要小心再小心,就怕说错了了话,踩到了他的敏感点。
她可不想再被告白一遍了。
“覃渊,你照着这个我学。”周糖走到了覃渊身边,给他演示了一遍切菜技术。
楚时清要躲,庄池太黏人。还是覃渊好,没有崩人设。
周糖心里默默地想。
覃渊沉默看完,说:“好。”
周糖看着他右手拿起菜刀,左手摁住了一根胡萝卜,抬手往下切。
他的动作很生疏,切得很慢,动作间有滞涩感。
覃渊肃着一张脸,一丝不苟切着菜。他那专注的模样,不禁让人以为他手里的不是胡萝卜而是覃氏的财务报表。
周糖忍不住笑弯了眼。
原来覃渊不是只有在办公的时候是这幅模样,他做其他事的时候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