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次日,元幼杉和老徐一起去了葛叔住的地方。
徐怀生是为了拜访故人,提了几瓶好酒买了好菜,和葛叔举着酒杯侃大山,而她主要是为了去取葛叔之前说过的她这具身体母亲的遗物。
葛叔:“嗨呀那天我先回家了,结果在这边的阳台上,都能听到那边的动静,当时可把我们吓死了!”
“我听说啊那怪物有山头那么大!一个腿儿就有一栋楼那么高……”
元幼杉听着两人聊天的背景音,打开了葛叔收起来的东西。
破旧掉了漆的小木箱,箱子里放置着一本薄薄的笔记,还有已经泛黄的一家三口的合照,年轻夫妻穿着朴素的衣衫,一同抱着怀里的小婴童笑得开怀。
这就是‘元幼杉’母亲的遗物。
剩下寥寥几张照片,都是女人独自照的,其次就是两支用了一半的、已经划不出颜色的眉笔,一管变质的半截口红。
从这些旧物中,她脑海中缺失的记忆隐约又填补了一些。
虽然知道这些旧时的记忆对她来说没什么用,但元幼杉心念一动,还是向着酒桌上的葛叔问道:
“葛叔,东西就这么多吗?”
葛叔脸喝得通红,大着舌头道:“你、你家的屋让人占了,那夫妻俩蛮横得很!我说要进去收拾你爹的东西,他们给我赶出去了,说…现在这是我家,东西也是我的!呸,强盗!土匪头子……”
看来还得往原住地走一趟,虽然她从未见过名义上的父亲,但如果有重要的遗物,也还是应该取走好生收着。
元幼杉起身,小桌子旁的徐怀生像是知道她的意图,问道:“要不要我陪你一起过去?”
“不用了,我去取了东西就走。”
老徐想想,也觉得现在的小徒弟只有欺负别人的份儿,还真没什么人能欺负得了她,叮嘱道:“要是动手了记得轻点儿嗷,别给人打出内伤了。”
元幼杉:……
她是良民,又不是强盗。
按照葛叔给的地址,元幼杉找到了原身曾经住了十七年的地方,这栋楼在周围老旧的楼房中都算得上是最破最危的,窗外的衣架上挂满了布料,仿佛随时都会承受不住倾塌。
水泥楼梯在日积月累的侵蚀中,也裂开了好几条缝隙,四周的空气潮湿而难闻,楼梯口摆放着不少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