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动作慢点,我都没急你急什么?”他抓了一把发,“真是麻烦。”
说实话,祁邪并不能理解这个小公主的想法。
他天性薄凉不羁,若非联盟用种种枷锁套住了他,他根本不会去管什么‘畸变种’、什么人类安危和世界存亡,就想找个没人烦他的地方混吃等死,饿了就劫几个看不顺眼的通缉犯去换赏金。
在他眼里这小公主娇里娇气,稍微碰一下都会散架;
偏生就是这样一个人,还格外喜欢往外跑,每次跑出去都得碰到些不小的事情。
而在他为数不多的、对‘元幼杉’的记忆中,就只有:易碎、胆小这两个词语。
有时看着元幼杉清明的眼眸,他都会怀疑自己记忆中的形象是否出了问题。
三天前祁邪带着一身伤,从外面出完任务回来时,最先回的就是居住地。
他那时候的情况并不算好,因身体被重创,同时受到污染影响又一次到达了失控的边缘,他的精神像一团被扭碎的乱麻;
唯一支撑着他的、或者说他当时的执念,就是很想看到家里等着的娇娇公主。
虽然祁邪不明白为什么,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条狗,在毫无知觉的时候,就套上了项圈缰绳,被另一个突然闯入自己世界的人掌控着情绪,甚至是一切。
他本该奴役一个俘虏,却莫名其妙养了个祖宗。
若半年之前有人告诉他,你未来会对一个小姑娘情绪失控、患得患失,他一定觉得那人是个神经病;
不仅嗤之以鼻,还要把那人痛揍一顿。
几近失控的祁邪回到了家中,但却没有发现熟悉的身影和气息,偌大的屋子里冷冰冰的,根本没有家的痕迹。
前来做引导安抚的特战队员,战战兢兢告诉他元幼杉并不在家里,因为外出进行了一场隐藏级别的任务,目前还在联盟医院中生死未明。
祁邪看着四周围成铁塔的人墙,每个特战队员都全副武装,用盾和武器把他围在中间,脸上带着紧张和僵硬,似乎怕他随时失控暴起,给周围的居民区带来大损失。
很神奇的是他周身的狂暴逐渐平静了,莫名被他压了回去。
他语气平静,要求这些人带他去医院,他要知道家里那个小公主的情况。
到了地方,祁邪看到浑身是伤、被绑成木乃伊的元幼杉,脸色苍白双眸紧闭着躺在病床上。
他听着主治医生数着她身上断裂的骨骼部位,以及内部哪些脏器出血受损,就在监管他的人都提心吊胆的时候,他依然十分平静。
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意外。
祁邪自己身上还有这一次任务遗留的伤,伤势不轻,但他却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不处理也不去休息,就每天守在病房内外,用阴沉沉的目光盯着换药的医生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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