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摇凑近想亲他,就被他躲了过去,她眉毛垂下来,缓缓从他身上起来。
“就知道他不会高兴。”谢星摇看他一个人转着轮椅走远之后叹道。
严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边的,叹了一声道:“他现在一定在骂我们记吃不记打。”
“可是从前的事,他并没有做错,”但他一直在怪自己,谢星摇盯着他的背影消失的地方,神色沉静下来,“无论是重来,还是换一个时间,我想大家还是会做出一样的决断吧。”
严缭没有回应,只是淡淡说:“但也不能指望人都能忘怀过去的跟头。”
半个月后。
谢星摇掰着指头算这已经是第几天秦绰不跟她睡在一起了。昨夜一时气上心头,她抱着被子直接摔到了秦绰床上,然后瞬间就躺了上去把自己埋在被子里。
靠在床上看书的秦绰看着旁边这一团蚕蛹一样,也没什么反应,谢星摇只听到被子外翻书的声音又响了一阵,后来他又起身吹灯,最后才躺到她身边。
她悄悄伸手去牵,他也没躲,她才得寸进尺滚进他怀里。
才想再靠近一些,他就说了句“睡觉”,把她噎住了,只能乖乖眠下。
找解药的事有谢宆帮忙,倒是得了不少便宜,虽说已经知道是哪个南国的门派的毒了,可是上门去求解药,一时没个结果,看秦绰还是显得虚弱,谢星摇就不免焦急起来。
她看严缭整日里还在往军营里跑,知道前方已经开战。有一日严缭回来的时候,她正跟温凉秋坐在庭院里洗菜,却见严缭呼吸急促慌乱,这对一个习武之人来说绝不寻常。
“死了。”他就说了这两个字,温凉秋闭上眼,也松了口气。
谢宽死了。
就这半个月的功夫,还没等到秦绰毒发,南国的人就先起手把他打了个措手不及。跟秦绰做生意的那个孙丞相担心谢宽会把他跟中原的人做武器买卖的事说出去,趁着谢宽不在皇帝跟前,就想着先下手将他除掉,假发圣旨,命人动手。
谢宽不傻,知道这恐怕是假的,便带着亲信逃走,谁料半路又遇上截杀。他只能回身向中原逃,被中原城池的守城将领暂时收留。
也就是一夜,谢宽死了。
“江朗听说消息,脸色不太好。”严缭对秦绰说。
秦绰倒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孙丞相对谢宽下手,谢宽又到不了南国皇帝跟前求情。孙丞相也不傻,恐怕现在那个皇帝在他的重重幻象里陷着呢。那谢宽就只能不顾危险往中原跑,现下皇族宗室快把权柄夺回来了,巴不得多一个能做事的宗室子,只要谢宽把忠心献好,现在我们的皇帝说不定也就不再计较了。这百年乱局来,这样的事也不少。所以还是我们自己动手得好,江朗自然知道是我们干的,难免嫌我们搅了局。”
他们一直追着谢宽的踪迹,所以谢宽一宿在那城池里,赶过去的江湖弟子就动手了。
此时的谢宽落寞了,再也没有那么多护卫他的人,下手就更便宜了。
“还有一件不算好的消息,”严缭说着拿出一个药盒,打开后里头只有一粒药丸,“你的解药,但是只有半副。”
“谁送来的?”
“青牙,他直接叫手下的人送到前线军队手上,军队又转送回了江朗那儿,”严缭说,“他带的话是,你若答应跟他比试,这剩下半颗才会给你。”
比试也是死,不吃解药也会死,确实不算什么好消息。
温凉秋把药验过了,的确无误,也只道:“若是再拖上几天,你这毒入脏腑,还得折好多年寿,现在吃这半颗,还能再捱上几个月。”
秦绰真是快忘了还有青牙这事了,想起来又不免头疼,看着那颗药也不得不吃下去。
“我就不明白了,他怎么就那么记恨我?”他叹道。
却看严缭和温凉秋一副奇怪的样子,严缭道:“你是真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