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过神来,心都拧在一起痛得难以呼吸,有眼泪滴落在裤子上,晕染出一片水渍。
他又一次问自己:言笑怎么办?
每当这个问题浮现的时候,他就折磨自己一遍,他知道,终究是自己,辜负了言笑。
他以前总是回避这个问题,来冲淡自己的对感情、对言笑的负罪感。
可当言笑清晰可见的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才知道,不过是自欺欺人,因为无论如何克制,如何冷静理智,在言笑面前,一瞬间全都能崩塌,他忍不住,也克制不了。
有时候在想,如果言笑像以往那样,跑到他面前,不顾一切哭倒在他怀里哀求,他说不定会不顾一切跟她走。
可是,言笑那么懂事,再也没有主动出现在他生活中。
他知道,他伤她太深,她已伤心至极、失望透顶。后来做梦,总是梦到言笑流泪的眼睛,哀切的看着他,不说话。
如果一切无法重来,他宁愿言笑失去所有关于他的记忆,不至于过得伤情悲苦。
他拿出手机,找到言笑的照片,她睁着大眼睛,痴痴地望着他笑。
他低喃:“晏晏”,并没有人回答他。
胸口钝钝的疼,他伸手按了按,在心里默默祝愿:“晏晏,生日快乐。”他无法祈求更多,只希望,他的晏晏,能平安快乐,万事顺遂。
电话突然进来,屏幕上言笑的脸一瞬间消失在他面前。
彭博来电。
他知道,他得结束这场思念,去面对残忍的现实:他有妻室,有自己的家庭责任。
章程慢慢变得落寞起来,他隐藏起所有的痕迹,下车去接时巧。
言笑不再管任何人,只一味朝前走。巷子里街灯时明时暗,时强时弱,言笑突然觉得自己莫名可笑。
有眼泪进了唇角,很苦,她抬手拭泪。
彭博打完电话后,让酒保照看着时巧,很快追上言笑,不紧不慢跟在她身后,后悔不迭。
如果他不赴时巧的约,又如果他早点出酒吧去地铁口接言笑,或者他把餐厅订在别的地方,情形都不会如此惨烈。
这个生日餐已经泡汤了,他知道。可是他更担忧的,是言笑,是自己。
但言笑还是去了餐厅,只是不怎么说话,情绪也不活跃。
餐厅服务周到,准确的预估了他们的时间,才坐下没多久菜就上得差不多了。彭博小心翼翼,眉头紧锁观察着言笑的一言一行。
言笑望着他笑了笑。
“不想笑就别勉强”,彭博担心她,又扫了一下菜,说:“肚子饿了吧?”
言笑却并不在意,也不看菜,只问彭博:“有蛋糕吗?我想吃生日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