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一抬头,却发现喻阎渊的拳头已经到了脸前,顿时,男子急忙抬手就要去挡,可谁知,喻阎渊又是一记扫腿,只听‘砰’的一声,男子捂着脸维摔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
“愿赌服输。”
喻阎渊勾唇笑道,丝毫没有半点脸红。
“你,你使诈!”
男子脸色铁青,恶狠狠的瞪着喻阎渊。
后者理直气壮的瞪了回去,更加理直气壮道:“兵不厌诈!本公子将你当正经敌人,有错吗?”
这么一说,好像没错。
“你要老子干什么?我告诉你啊,作奸犯科老子不干,杀人放火老子不干,抢杀夺掠老子不干,滚回达子岭老子继承家业也不干…”
“废话忒多!”到底谁是土匪啊?
喻阎渊冷哼一声,一把抓过男子的肩膀,低声在他耳边交代了几句…
与此同时,此时进城的小道儿上,一辆马车正缓缓朝着京城驶去。
马车通体纯黑,从外面瞧着密不透风,像是一个铁匣子似的,车身雕着图纹,尽管毫无装饰,却又遮不住那通身的低调奢华感。
驾车的是个年轻男子,一袭黑衣如墨,一张俊脸宛若玉雕出来的一般。
马车内,忽的传来一道温润的嗓音,“就在此处吧。”
‘吁’的一声,男子停下马车,微微侧过头,声音毫无感情道:“公子连夜赶路,不是急着进城?”
那人低低的笑了起来,嗓音悦耳动人,“在此处,等一人。”
第48章 将她赶出府去
话音方落,小道上,忽的传来一阵打马声。
“驾!”
天朗气清,碧草连天,足有半人高,这条小道平日里走的人倒是不多,因着路上土匪闹得厉害,所以多数都选管道。
马车车门忽的被推开,一双纤白如玉的手缓缓露了出来,骨节分明,像是一件艺术品,一抹水色身影从马车内走了下来,他双手负在身后,身子笔挺,清晨的风卷起墨发,竹青色的发带随风而起,漫山遍野,仿佛瞬间春暖花开。
师菡远远的,就看见这样一副情景,青天,碧草,玉人。
“小舅舅!”
她勒马停下,不等马儿停稳,便红着眼眶朝着那人狂奔过去。
商卿云本淡定的面容,在师菡扑进他怀里的瞬间,僵住了。
“小舅舅…菡儿再也不敢不听话了,你别走,好不好?”
失而复得的人,总比旁人胆小许多。
体会过那种痛,就再也不想体会第二次了。
师菡从小就黏帝师府的人,商卿云虽是她舅舅,却也只比她大了六岁,从小如兄长一般,疼着她,宠着她长大。虽无血缘,这份亲情却早已融入血脉。
良久,商卿云无奈的叹了口气,揉着师菡的脑袋,安抚道:“舅舅回来晚了,让我家菡儿受委屈了。”
这一声菡儿,师菡已有几十年不曾听到过了。
师菡吸吸鼻子,擦了擦眼角,从商卿云怀中抬起头,泪眼朦胧的望着他,然后小手一伸,理直气壮道:“礼物呢!”
这变脸跟翻书似的,商卿云一时间哭笑不得,宠溺道:“小丫头长大了,知道要礼物了?嗯?”
他故意拖长了尾调,嗓音低沉,继续道:“听闻城郊匪患猖獗,我便分批派人护送回京,晚些时候,一并给你送去。”
分批?这是准备了多少啊?
两人身后,黑衣男子和春荣冬杏互相见过礼后,便宛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人一般,神情凝重,侯在一旁。
此时虽已大亮,可城郊依旧有几分清冷,师菡便弃了马,跟商卿云一并乘车进城。
马车内,茶香袅袅,师菡捧着差坐在商卿云对面,忽的皱起小脸,震惊道:“京城之外不过二十里,匪患怎会如此猖獗?”
按理说,天子眼皮子下,即便是打个劫也得琢磨一下,更别说有规模的聚集起来的土匪了。
“自景王爷夫妇战死沙场后,朝中武将凋零无几,如今可堪大用者不过寥寥,城郊外达子岭的土匪,彪悍凶狠,人数众多,朝廷自是不会轻易派兵镇压,若是输了,岂不颜面尽失?”
道理师菡都明白。只是,一个朝廷,居然被匪患欺负成这样?
“可若不镇压,朝廷便有脸面了?”师菡哭笑不得,乖巧的端起桌子上的茶,双手奉了过去。
“并非不想镇压,只是,不想归还兵权罢了。”如今景王府一脉,也只剩下喻阎渊一个独苗了,眼看加冠在即,朝廷自然要想办法,以免养虎为患。
说到这儿,商卿云忽的挑起眉眉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师菡道:“听闻你与景王爷的小王爷走的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