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算是什么东西?”
徐丞岫说着,活动了下手腕便朝着陈梓燮打了过去。
陈家重返京城,风光早已不在,在徐丞岫眼中,陈梓燮连个屁都算不上。然而,他拳头尚未打到陈梓燮脸上,便被一把长剑冷冷拦住。
冬杏面无表情的握着剑,斜眼一扫,手上剑猛地转了几圈,带起的力道逼的徐丞岫不得不后退两步,险些一屁股摔在地上。
她招式简单,可内力深厚,绝非寻常人能比。
况且,徐丞岫此时还是个半吊子。
师菡微微抬了抬下巴,抬脚走到徐丞岫跟前,似笑非笑道:“给你两个选择,自己滚出国子监,或者,我让人请你出去!”
“师菡!你凭什么?你当真以为你有个国子监祭酒的舅舅就能只手遮天了吗?”
徐丞岫讥笑出声,眼底满是不屑。他料定,师菡刚才说自己是波国子监博士,不过是吓唬人罢了!国子监,怎么会有女博士?想到这儿,他脑袋扬的更高了。
“愚蠢!”师菡鄙夷出声,一抬手,一块黑色的腰牌便躺在她手心里——正是陛下钦赐,乃国子监司业腰牌。
这块腰牌,乃是当今陛下特赐给国子监博士的令牌,见之如见陛下!
霎时间,广业堂前,齐刷刷的跪了一片,徐丞岫脸色惨白,一咬牙,也跟着跪了下来。
秦若若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心中正诧异为何师菡会是国子监的新博士呢,便听见师菡道:“起来吧。”
众人忙不迭的爬起来,有了腰牌,无异于是有了陛下的认可。众人谁也不是傻子,只要不想与陛下为敌的,在这广业堂内,都不会跟师菡作对。
徐丞岫跟着众人刚站起身,便见师菡目光不咸不淡的落在他身上,一字一句道:“选好了吗?”
选什么?他堂堂武伯侯之子,难道还要被赶出国子监吗?徐丞岫气的胸口一起一伏,死死地瞪着师菡,半天没说出话来。
见状,秦若若忙上前道:“大小姐,小侯爷并非有心…”
不等她话说完,师菡便不咸不淡的打断她的话,道:“秦小姐既然身在国子监,便随这儿的规矩,从此以后唤我一声,博士吧。”
秦若若:“…”
她倒吸了口冷气,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垂下眼帘,牵强道:“是,博士。”
她的愤怒,不甘,在师菡面前都显得不堪一击。
即便她费心心思讨好师德和师老夫人,这才换来入国子监的机会。可师菡呢?将国子监的名额说扔给师嫣那个废物就给她,不仅如此,她竟还一跃成为国子监的博士?
这不是摆明了要压她一头么?
想到这儿,秦若若看向徐丞岫的目光中,若有若无的便带了几分幽怨。
徐丞岫心疼的看了秦若若一眼,柔声道:“秦小姐不必为了我跟这种人浪费口舌!”
师菡挑眉,轻哼一声,笑了,这种人?她是什么人?
秦若若委屈的咬着唇,星眸水润,似乎稍一用力,便能挤出两行眼泪来。
徐丞岫无奈,叹了口气,恋恋不舍的看了她一眼,不甘的离开。可还没走两步,脖子上忽的长剑一横,拦住他的去路,道:“我家小姐说了,让你滚出去!”
“你!”徐丞岫几时受过这等委屈!他猛地扭头就去瞪师菡,可却对上一双清冷的眸子。
“今日我便先给你上一课,”师菡淡淡的睨了他一眼,道:“日后说话做事前先想清楚,后果是不是你能承受的!”
就比如今日,他替秦若若出头,可谁来替他出头?
这个蠢货!
说罢,师菡转身进了广业堂,连个眼神儿,都不曾赏给他。
徐丞岫愤恨的咬着牙,狠狠的瞪了师菡的背影两眼,可却无可奈何。于是他一狠心,便从地上一路滚了出去,形象全无,一时间,引起无数学子关注。
国子监开讲之日,束脩之礼祭拜先人圣贤后,便是拜师。
待礼成之后,师菡早间无课,便往自己的静室走去。
没走几步,便听见不远处的回廊下,学子们正悄悄的议论着什么。
“听说广业堂新来的博士,居然是个女子?”
“呵,人家虽然是女子,但是会投胎,投生在了国公府,外祖父又是帝师,舅舅是国子监新任祭酒大人,这样显赫的身份,别说是一个国子监了,就算是后宫,她也去得。”
“我听说,那师菡跟七王爷不清不楚的同时,还跟景小王爷暧昧不清?当真是伤风败俗,无耻之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