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师德面若寒霜,目光凶狠的瞪向师菡,讥讽道:“师菡!别忘了,你身上流的是我师家的血!国公府满门的荣耀也是你的这人!”
“想要我保国公府的荣耀,可以啊。”师菡点点头,意味深长道:“那就请父亲先回,秦若若下场如何,明日自然会有刑部的人来定论!”
见师菡是铁了心的不放过秦若若,师德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扯起嗓子,拍着大腿惊呼,“师菡!你怎么就这么狠的心!若若再怎么说,也是你亲妹妹!血浓于水,姐妹之间哪儿来的隔夜仇啊!”
一听他这些不要脸的话,周嬷嬷就忍不住啐了口,“呸!什么不要脸的下贱坯子也配与我家大小姐相提并论!”
春荣也跟着点头,“我家夫人可不曾给小姐生过弟弟妹妹!”
两人一左一右,倒是把师菡要说的话该说的话都说了。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对上师德的视线。
师德的眼神儿冰冷,丝毫不像是一个父亲看自己女儿的眼神儿,倒像是在看一个仇人。
“放肆!”师德还从未被下人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厉喝一声,怒道:“你们算是什么东西,老夫在跟师菡说话,尔等贱婢也敢插嘴!”
师德护着秦若若,这两人便护着师菡。
师菡笑了下,忽的开口打断师德的话,“父亲都不问一下,秦若若和七皇子的事,陛下的意思吗?”
“你,你说什么?”
师德愣住了,陛下这些日子连提都没提一句,分明是想让秦若若自生自灭,最好死在牢房里,如此一来,她和夜斐然那桩丑闻就没人知道了,高贵妃和自己的勾当更是会被掩埋。
他脸色瞬间煞白,眼神狠厉,怒道:“是你去陛下跟前告状了?”
让师菡心寒的,并非是师德对她的这一句质问,而是今日从她进宫到现如今出现在师德面前,他先是怀疑自己跟踪他,再是怀疑自己进宫告御状,可对她进宫可曾受罚,陛下有没有为难她只字不提!
好像全然不在意似的。
这也就是为何师德和师老夫人现如今频频示好,可师菡却依旧岿然不动的原因。
一则是前世的恨,二则,一个压根就不曾真心待你的人,何必为了一点柔情就给他们笑脸?
或许在师老夫人和师德眼里,师菡就是个白眼狼,没良心的!
可师菡就是如此,又如何?
谁规定了,她就不能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难道非要被人一口一口吞入腹中,然后还要踩着她的尸骨上位,这才是本分?
她撩起耳边碎发,笑了声,不紧不慢道:“这种事儿,且不说陛下不想听,就连我都不愿提,因为恶心。”
“你住嘴!”
师德气的够呛,师菡说这句恶习,他总觉得是在影射自己。当初这一招是他和高贵妃联手设计的,没想到最后居然害了秦若若。
他吼完,摆好自己当爹的架子,“你要是还把我当做父亲的话,就给我让开!否则,你日后就不必再喊我父亲了!”
师德原以为这个威胁,足够让师菡听话。却不想,师菡压根就不在意。
她看了眼一直缩在师德身后的秦若若,冷笑道:“恐怕要让父亲失望了。今日我让开,你们也走不掉。”
“你什么意思?”
师德猛地瞪大了眸子,正疑惑之际,不远处,一队人马拿着火把策马儿而来。
火把的光亮将整条街道照的通明,宛若白昼一般。
为首那人年纪与师德不相上下,骑着高头大马,英姿勃发。
师德再看见那人的瞬间,脸色灰白一片,他怔怔的看着那人越来越近,情不自禁的喊出口:“武伯侯…”
师德尚未反应过来,只见武伯侯忽的甩过马鞭,那鞭子如同游蛇一般绕过师德,直接将躲在他身后的秦若若甩了出来,狠狠的砸在地上。
“嗷”的一声惨叫,秦若若吃痛,浑身上下的骨头像散架了似的,整个人痛不欲生的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