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菡摇摇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春荣一看人多了,眼眶瞬间通红,哽咽出声道,“大小姐明明一心为太子殿下着想,不愿伤了殿下的自尊,这才派奴婢们好心送了药,还不准奴婢们暴露身份!”
“可你们倒好,自己抓不住贼,便将此事栽赃陷害给我们!”
“谁给你们的狗脸!”
春荣说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活脱脱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可若是仔细看,便能瞧见,这丫头,分明是!光打雷不下雨!
师大小姐不动如山,仰起头,拼命憋笑。
春荣吸吸鼻子,继续开口,“小姐,您还是实话实说吧!再不说,冬杏就被坏人抓走啦!”
师菡眼角直抽搐。
故作高深,没说话。
“小姐!”
春荣突然一声嚎叫,哭的肝肠寸断,我见犹怜,“您为了治太子殿下的隐疾,夙夜难寐的翻阅古籍,奴婢瞧着都心疼!”
“奴婢知道,小姐向来不喜封赏名声。可总归是不能让人恩将仇报了吧!”
她故意咬重恩将仇报这几个字,一字一句,看起来是逼不得已,被迫替师菡解释。
实则,她们主仆三人,就是联手唱了一出戏,公告天下,太子身患隐疾,不配为储!
谢魁越听,脸色越难看。
他拔出刀,一字一句道,“闭嘴!”
春荣揉着耳朵,一脸迷茫,“你说什么?我看不见!”
谢魁气的胸口剧烈起伏!
师菡身边的这群人,一个比一个难缠!!
被谢魁列为头号难缠人物的师菡,此时正好整以暇的看戏。
反正,戏快散场了!
果然,不出师菡所料,谢魁越描越黑,大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既视感!
可他一介武夫,打又打不过师菡,斗智也斗不过师菡,气呼呼的出去郁闷了一会,便恢复那张棺材板似的脸。
“师大博士,您到底想要做什么?!”
谢魁咬着牙开口,话音刚落,便听见师菡一脸坦然的回答,“我最讨厌被人威胁!”
“很不巧,你家主子昨日的所作所为,让我十分不悦!”
师菡话说了一半,眯了眯眸子,这才开口,面无表情道,“我在,睚眦必报!”
偏生师菡的声音,低的只有他们两个听得到!
谢魁脸色大变,此时回味过来,为时已晚!
四面围观的百姓早已议论滔天。
“太子殿下有隐疾?难怪这些年故意摆出一副不近女色的姿态,合着不是不想,是不能啊!quot
“嘘!你小声点,那可是太子殿下!当心要了你的小命!”
“太子?谁家的太子,找个连孩子都生不了的来当?”
“说的也是!铁打的皇位流水的太子,指不定最后鹿死谁手呢!”
…
谢魁的脸色愈发难看,当即脸色铁青,死死地盯着师菡,若是可以,他恨不得一口咬死师菡!可师菡一脸淡定,望着他,笑而不语。
那眼神儿,赤果果的再说:区区一个东宫,想动本小姐的人?痴人说梦!
以往只知道喻阎渊护犊子,如今,谢魁才算是认清楚,这位师大小姐护起犊子来,丝毫不亚于景小王爷!
谢魁气势汹汹的握着东宫手谕而来,做梦都没想到,这么快,便灰溜溜的打道回府。
不仅没抓住师菡身边的婢女,反倒是把太子殿下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的名声给搭了进去。
此时,如意坊内,一处独立的雅间里,早已酒香四溢。
卫翡之捧着酒杯,一脸陶醉的品着酒。
身旁,夜怀璞撑着下巴,一脸不解道:“如此美酒,你当真不来一口?”
小王爷嘴角上扬,阳春白雪的面庞上,难得的露出一丝温柔笑意。
卫翡之见怪不怪,淡定道:“某人家里管得严,自然不敢喝。”
话音刚落,喻阎渊便瞪了他一眼,嗤笑道:“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喻阎渊!”卫翡之手上的酒杯往桌子上一放,顿时也没了喝酒的心思,委屈不已,“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哼,你追不上老婆,就来酸本王的?”
喻阎渊理了理衣裳,正襟危坐。
俨然一副有家有室男人的自觉。